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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浑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叫陆子宴双眼微眯。

他到现在都没办法适应这个姑娘对他变得如此冷淡。

可确实是他伤了她的心,是他咎由自取。

妥善压制住心底泛起的几分不适,他起身走过来。

“你站住!”想到他前两次的逾礼之举,谢晚凝警惕道:“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

陆子宴脚步微微一滞,轻声道:“我只想跟你好好说会儿话,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他继续迈步过来,目光落在她的面上,“门外就有你府上的护卫,我若有失礼的地方,你大可以喊他们进来。”

谢晚凝端着玉碗的手顿了顿,语气不耐:“你若从未失礼,我又怎么会担心。”

她总不能告诉他,只要他一靠近,她满脑子都是梦境里两人之间相处的画面。

他们是做过夫妻的。

梦里,他们婚后没多久,刘曼柔便传出有孕,尔霞又还未被他收用,那段时间他来她的韶光院倒是来的勤。

每次来,说不上两句话,就拉着她往被窝里钻。

那会儿他们才新婚,她对他尚未死心,还一心以为他爱对她做那些事,代表也是喜欢她的,从没舍得拒绝过他。

他再肆意纵情,为了叫他尽兴,她也强撑着依他,任由他摆弄。

再后来,在他日复一日的冷待、偏心下,才看清他真正心意放在谁身上。

多可笑,她好好一个正妻,竟不过是他妾氏有孕不能服侍后的备选品。

想到这儿,谢晚凝神情一冷,撂下玉盏:“究竟有什么话,快些说。”

上回在武原侯府,她证实梦境为真时,还有仆婢远远跟着,现在却是陆子宴回京后,他们俩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相处。

她浑身都在抗拒,陆子宴何其敏锐,自然发现了,他在她旁边坐下,想了想,歉声道:“曲城侯府那日,是我唐突,并非有意对你无礼。”

他只不过是见她同裴钰清抱在一起,被妒意侵袭了神智,若得长枪在手,那日大概当场就要见血。

现在回想起都恼恨难消。

陆子宴眸光一暗,“晚晚,你跟裴钰清……”

谢晚凝蹙眉:“你来就是想问这个?”

她语气实在是不耐烦,陆子宴一时没有说话。

他今日来不是想惹她生气的,可心中又太介意。

僵持几息,他道:“他大了你那么多,你不要……”

“行了,”谢晚凝打断他:“那日只是我脚崴了,他扶了我一把。”

她冷嘲道:“你也不用太过以己度人。”

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也想成那样。

他们婚事作罢,那是他陆子宴的错,谢晚凝没有让自己背锅的打算。

她语气嘲讽,陆子宴却听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连日来酸胀难言的心口总算缓了过来,他道:“我信你。”

他信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只是同他一样,醋意上头,被他那日的话伤了心。

这般想着,他声音放的更轻:“晚晚,你将那日的话重新问我一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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