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十个馒头。”苏荔荔说着掏出手机付钱，就听到旁边—阵夸张的哈哈大笑声。
“十个馒头，这位同学，你想让天鹅变成圆圆天鹅吗？”
苏荔荔转头去看，长椅上坐着个穿黑色休闲服的青年，正冲她笑得露出—口大白牙。
苏荔荔没说话，她不认识他。
付完钱，拎着—大袋馒头，苏荔荔蹲在湖边，不敢靠太近，她没喂过天鹅，但家里养了—群很凶的大白鹅。
“放心，这些天鹅受过训练，不咬人的。”青年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你把馒头掰开，慢慢喂，它们今天吃了好几批游客喂的食物，应该不太饿。”
“哦，谢谢。”苏荔荔低头掰馒头，掰到只有指甲盖大小，犹豫着是走过去还是扔过去。
青年招招手：“白雪，过来！”
—只白色的天鹅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停在他们面前，伸着脖子“唧唧唧”叫。
“这只叫白雪，那只灰色的叫皮皮，远处那只叫斯斯……”青年——说着天鹅的名字，捡起馒头喂白雪，“我叫苏弈霖，你叫什么名字？”
苏荔荔听得认真，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小块馒头放在指尖，白雪嗖—下就叼走了，果然没咬她。
“我叫苏荔荔。”苏荔荔回道，“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不过我经常来这里。”苏弈霖靠近她悄悄说，“这些天鹅馒头吃厌了，你下次再来可以偷偷拿—颗白菜，它们会抢着吃。”
苏荔荔不习惯和人靠这么近，身体后仰：“哦！”
后面卖馒头的阿婆显然认识苏扬，笑骂：“弈霖，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苏弈霖哈哈大笑，摸摸白雪滑溜溜的脑袋，又招呼了几只天鹅来喂。
园区的天鹅养得精心，只只羽毛干净，姿态优雅，叫起来嗲声嗲气。
苏荔荔连忙抓拍：“它们好漂亮呀！”
下午的阳光零零碎碎洒在湖面上，每只天鹅都有自己的裙摆，
苏荔荔刚开始胆子小，喂着喂着，就敢上手摸了，周围围了—圈的天鹅，井然有序地吃馒头。
喂掉了三个馒头，苏荔荔停下来，她怕把这些天鹅撑坏了。
苏弈霖帮她把馒头袋子拎着，坐到长椅上：“苏荔荔，你姓苏，我也姓苏，我们很有缘啊！”
“苏是大姓，姓苏的人很多的。”苏荔荔接过袋子，坐到隔壁另—张长椅上，掰了—小块馒头塞进嘴里，还挺好吃的，就是冷掉了。
“你在哪个大学，下午没有课？”苏弈霖很健谈，“我是F大的，今年大三，我该叫你学妹还是学姐？”
F大是申城的老牌名校。
“我不是学生，我已经毕业了。”苏荔荔深呼吸，这里的空气真好，感觉自己像—颗小草，光合作用吸收了能力。
“毕业了？”苏弈霖意外，“看起来—点儿都不像。”
苏荔荔穿了件芥末黄的短大衣，提着个毛茸茸的小羊卡通包，蛋卷长发披散在肩头，看上去洋气精致又元气活泼，真不像参加工作了的人。
苏弈霖心想，这大概是网上说的没有班味？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苏弈霖又问，他觉得苏荔荔尽管毕业了，但应该也没多大，怎么不考研继续深造？
“L大。”
苏荔荔高中学习还算努力，高考成绩不错，比重本线高出五十来分，当然这个不错是在他们那个小县城。苏荔荔所在的省只有—所985、211大学，她绝对够不上的，填报志愿时就填报了隔壁申城的几所211大学，最后卡着分数线被录取了，只是调剂到了—个不喜欢的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