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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仇尽了4烟烟。

奶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我床边,轻拍了被子两下柔声喊我。

我从被窝里冒出脑袋,乱糟糟的头顶有两簇小呆毛,乖巧地扬起笑脸:奶奶。

然后下意识对着面前的老人伸出手。

奶奶被我笑得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将我连着被子一起拥住。

哦呦,我的乖孙孙,我们顾家的好孙孙啊。

紧接着,又摘下脖子上的硕大珍珠,捏在手上把玩逗我开心,我给面子地咯咯笑了两声。

刘妈给烟烟煮了粥,还有烟烟最喜欢吃的虾饺,烟烟想吃什么?

奶奶让他们端上来或者是奶奶抱烟烟下去吃?

烟烟要在这里吃,要吃一大碗虾饺。

我笑着比划了一下。

奶奶笑出褶子,摸了摸我的头:好好好,我们烟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很快一个佣人端着一碗虾饺进来了。

奶奶一个个喂给我,虾饺好吃得我眼睛都眯起来了。

前世自刘妈儿子儿媳要将她从顾家接走享福后,我就很少吃虾饺了,因为其他人做不出刘妈的味道,即使刘妈将做法写下来告诉了家里新来的保姆。

奶奶看我吃的津津有味,试探问我:烟烟啊,你很喜欢那个林老师吗?

可以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吗?

我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将嘴里的虾饺咽下去后,眨着一双圆润的杏眼糯糯开口:嗯,很喜欢,幼儿园里小朋友们都嘲笑我没有妈妈,而林老师让我有了妈妈的感觉,她长得又漂亮又温柔,我想让她一直陪着我。

眼前保养得宜的贵妇眼眶瞬间就红了,看着孩子明亮的眼睛,眼底对母亲的向往一览无余,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是她的错,烟烟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她爸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公司很少有时间回来看她,在一众父母双全的孩子中总是如异类般。

明明每次烟烟看到别的小孩被爸妈簇拥在其中时,眼里总会溢出浓浓的羡慕之情,可她没在意,这才给林柔那贱坯子钻了空子。

她但为了不让我发现,强忍泪意笑着说:是……奶奶的错,让烟烟受了这么多委屈……奶奶还没说完便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碗里,身子慢慢抖起来,还带着些哽咽。

我伸出热乎乎的小手覆到她脸上,随后是轻轻吹气的声音。

奶奶不哭,奶奶不伤心。

烟烟给奶奶吹吹。

呼呼……孩童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里面显而易见的心疼,让贵妇顿时紧紧抱住了孩子,背对着孩子轻擦了下眼泪。

好孩子,奶奶不哭了……我用肉乎乎的短手抚了抚她的背,状似天真地继续开口安慰:奶奶你真的快别伤心了,林老师说了只要我和爸爸说一定要她当我妈妈,让爸爸娶了她,她就能一直陪着我,我也能有妈妈疼了。

我奶奶听到这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将我从怀里扒拉出来,作严肃状问我:那个林老师真的这样和烟烟你这样说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林老师还说了,如果她成为了我的妈妈,她还会给我生一个小弟弟,这样就有人陪我玩了。

林柔没对我说过这句话,但那又怎样呢,反正奶奶只会无条件相信我,林柔就会遭殃。

奶奶强压怒气,手狠狠攥着床单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泛白,但还是柔着脸色对我说:奶奶有点事要去处理,我让新来的阿妈喂烟烟好不好?

我当然同意,因为要给奶奶发怒的空间啊,林柔又要遭打咯。

我就是故意对奶奶说这一番话的,听佣人们的转述自然比不得我亲口说,亲口说林柔如何利用我的天真来达成她的目的,以及她那毫不掩饰的狼子野心。

这样奶奶对林柔的厌恶就会达到顶峰,林柔的日子就会更加不好过。

我现在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无法直接对林柔造成伤害,只有通过迂回的方法有意无意地在我爸和奶奶面前透露林柔的险恶用心,借他们的手弄死林柔。

我要让林柔明白什么叫一入豪门深似海,让她除了死门无路可走,想退却无路可退,我就是要让她在我的手里被折磨致死。

奶奶出去后,陈妈进来继续喂我。

5我边吃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妈,前世陈妈也被奶奶留在这里照顾我了,她和管家两个人时不时就会给林柔找点不愉快。

林柔每天五点就要起来给我准备早餐和熨烫我当天需要穿的服装,我去上学的时候她必须要和家里的厨师学习各种我喜欢的甜点和菜式。

晚上我要练琴,无论多晚她都要在琴房外候到我结束,还要时不时给我送温暖,只要我一叫她,她必须立马到我面前对我展现她对我浓厚的母爱。

几乎没有什么私人时间,一旦有,只要趁着管家和刘妈不在跟前她就会对着新来的佣人吆三喝四,稍有不如意就会扇他们巴掌;让他们给她端茶,然后又故意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佣人的手上,遇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茶水泼到佣人脸上;又或者让新来的佣人帮她按摩脚,稍微按重了或者按轻了,她就会一脚踹倒佣人,然后用力踹佣人的头。

至于为什么只敢欺负新来的佣人,是因为老人都不把她放在心上,不听她使唤,她要是对老人发脾气,他们就会向管家和陈妈告状,林柔就会被教规矩。

前世管家和陈妈跟我说过很多次林柔不是个好人,也跟我说了她老是无缘无故欺负佣人,但我被猪油蒙了心,陷在她的温柔乡里,打死不相信顾家和陈妈说的话。

反倒林柔将她的一身轻伤,和佣人的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有意无意地展露在我面前,一下把我一个大小脑都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吓住了,紧接着她梨花带雨地对我哭诉:烟烟,我不能再陪你了,我太疼了,我想要活下去。

我生气地问:这是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去帮你讨公道。

她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陈妈。

至于为什么只说了陈妈不说管家,是因为不论我怎么闹管家都不会被赶走,因为管家看着我爸长大,我爸很敬重他,林柔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势必会惹我爸再一次厌恶。

我当即就要将陈妈赶回老宅,她还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闹,但被我挣脱了。

现在想来,以她一个成年人的力气还能拉不住一个小孩,她就是故意要我去闹,为她扫除障碍。

不论陈妈怎么解释,我都坚持要将她赶回老宅,谁求情都不行。

再后来,管家又莫名其妙因为楼梯上滴的油,踩空台阶摔下楼梯,脑大出血无法救治身亡。

当初不愿多想,只以为是因为管家年纪大了,在黑夜中难免看不清路失足摔倒,但细细想来有诸多疑惑。

但我感觉和林柔脱不了关系。

没了管家和陈妈掣肘,整个顾家被她真正握在掌心中,在我和我爸面前温柔小意,懂事体贴,背后却作威作福。

可这一世,我不可能如她的愿。

6林柔家里算是小富之家,但父母重男轻女,为了给儿子谋个好前程,便尽心培养着林柔,想着她以后嫁进豪门里帮扶帮扶她弟弟。

所以,林柔这样的娇小姐很快就会向前世一样找我诉苦,怂恿我将陈妈赶会老宅。

果然,林柔在接受了三年的调教后,苦不堪言,无法忍受地来找我诉苦了。

我在书房里做奥数题,林柔敲了敲门,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但却没走。

我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眼神示意她有什么事。

她抬起手理了理额前碎发,衣袖顺势落下去,露出青紫的痕迹,我假装没看到,继续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她手僵了僵,动作幅度更大地理了理头发,还故意站在灯光下面,生怕我看不到。

我看她一副急着要唱戏的样子,指着她的手一脸惊讶地开口:你的手怎么了?林柔一脸惊慌地将手藏到后面,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我配合上前强硬地将她的手扯出来,撩开衣袖,震惊地问: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有人虐待你吗?

你说出来,我帮你讨公道!她眼睛瞬间就红了,却笑着对我说:烟烟,真的没事,这只是一些小伤,没关系的。

艾玛,真会演,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要不是我重生了,依然会被她欺骗。

她手上这些伤可不就是小伤,只不过是和陈妈理论动手的时候磕到,然后为了伤痕更加吓人自己又忍痛狠狠捏了几捏,都没出血。

我绷着一张脸,催促她说:你别怕,我会为你撑腰的。

她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陈妈,是陈妈联合其他佣人一起欺负我,说要将我赶出顾家。

和前世的说辞一模一样地茶意满满,不过她有一句话倒没撒谎,就是……陈妈确实是想将她赶出顾家。

我按照她的设想,愤怒的说: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狠狠批评一下他们。

说着,我怒气冲冲抬脚就要出去。

她拉住我,一脸为难地喊:烟烟,不要去,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听听,听听,多么隐忍负重啊。

我眼睛一转,当即就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我觉得阿姨你说的很对,那我就不去了吧,阿姨你再忍忍,再有下次我再好好批评他们。

林柔脸僵硬了一瞬,反应迅速地捂脸又哭了起来:我被人欺负成这样,烟烟你竟然就不管了,当初你非要我当你母亲,可现在……我压住眼底寒意,一脸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说:哎呀,你别哭了,我这就为你讨公道,但前提是阿姨你得占理啊。

她这才停下来。

7我捧着一杯热牛奶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柔站在我的身后,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管家和陈妈在前,其他佣人们在后面乌泱泱地几乎站满了客厅。

我稍稍抿了一下牛奶,后慢悠悠开口询问:管家爷爷,陈妈,我听林阿姨说你们合伙起来欺负她?

管家和陈妈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们吗?

我们联合欺负她?

小姐,你可不能听信这个恶毒女人的话啊。

我晃着小腿,笑眯眯地说:管家爷爷,我也完全相信所以才过来问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柔一听,急了,生怕我偏向管家他们那边,连忙上前一步再次撩开袖子,将手猛递到我眼前,哭着说:烟烟,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身上的伤痕都是实打实的,难不成是我故意弄伤自己栽赃他们吗?

管家和陈妈仗着是顾家老人,倚老卖老,故意联合起家里的佣人一起欺负我,可他们现在竟然还不承认。

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柔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个颠倒黑白的坏女人,分明是你故意欺辱新来的佣人,我们看不过去找你理论,你没理了就动手打人,推搡间你自己摔倒的。

而且,那时候的伤口分明只有手腕的一处小擦伤,怎么,这伤口还有自己的想法,会自己扩散到整个手臂吗?

真是个撒谎精。

林柔哭得更厉害了,拉着我的手直喊:烟烟,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全是实话,我被欺负成这样,那你要是再不帮我,那我就一头撞死在客厅里。

我假装为难地看了看陈妈们,又看了看林柔:你……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啊。

一直没说话的管家上前一步:小姐,家里的监控都将林柔欺负摔打佣人的过程记录下来了,佣人们到医院治疗的记录也都有,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佣人们。

我皱了皱眉,开口: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说一说吧,也好还大家一个公道。

接着我又严肃补充道:你们不要害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要如实地说,不要对我撒谎,如果真的是林阿姨欺负了你们,我一定会让她和你们道歉的。

林柔手一僵,立即转头眼含警告地瞪向佣人那边,十分地凶狠。

我歪头对上林柔的眼睛,疑惑地问:阿姨,你在看什么啊?

眼睛怎么一直瞪着,是别出问题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林柔一时之间分不清我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嘲讽她,只得尴尬地朝我笑了笑。

佣人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站出去指证林柔。

最终,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佣走上前来,怯生生地开口:小姐,之前林小姐让我帮她洗脚、按摩,可不知道怎么的,林小姐就突然踢翻脚盆,一脚踹到我胸口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向她道歉了,结果她拿起发在一旁的热水壶将里面的热水全部都倒在我的身上,我躲避地快,热水没有直接倒在我的脸上,但是我从脖子到胸口的那一大块都被严重烧伤了……说到后面她已经泪眼婆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险些说不下去。

有了她开头,被林柔无缘无故欺负过的佣人一个个站出来,有说经过林柔时莫名其妙就会被她扯住头发往墙上撞,有说林柔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将那些新来的小女佣叫到一起,让她们互扇巴掌哄她开心……而她们是新来的,没有根基,林柔又和她们说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果敢违抗她就把她们都撵出去。

于是她们不敢告状,一直忍耐着,直到有一次她们当中一个被林柔打到脑出血昏迷了,手忙脚乱喊救命的时候被陈妈和刘妈撞见了,陈妈忍不住去找了林柔理论。

我听着对林柔的厌恶再度加深,虽然知道林柔是个恶毒的女人,但听到她这些欺辱人的事还是无法控制住怒气。

林柔从一开始地稳操胜券,得意洋洋,到后面面色煞白,只能抓着椅子勉强支撑。

我生气地站起身,失望地看着林柔: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太过分了!

难道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善良的样子来迷惑我吗?

然后我又弯下腰对被欺负的佣人们道歉:对不起啊,我一直没发现你们一直被欺负,以后要是谁再敢无缘无故地打你们,你们就告诉我。

紧接着,我又对管家说:管家爷爷,之前是我对林阿姨太纵容了,才让她犯下大错,以后我不会再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了,你们该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

林柔踉跄的走过来向我握住我的手,我一把推开她的手,气冲冲地上楼了。

管家和陈妈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以后不用对林柔手下留情,也不用顾及我的面子,既然奶奶说了让她当保姆,就要让她真真切切地体验保姆生活。

8自从那件事后,我对林柔冷淡了几年,不再表现得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而她失去了我的宠爱,她在顾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不敢再随意欺负新人,收敛很多。

陈妈对她的监视更加紧密,只要她一有懈怠,陈妈就会拿皮带抽她,我经常能听到皮带抽打的声音和她的嗷嗷叫。

她很害怕我赶她走,不遗余力地讨好我,我为了让戏唱下去,对她的脸色渐渐好转,但不可能恢复之前的状态,否则林柔得势了,会比之前更加嚣张跋扈,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佣人。

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奶奶和我爸给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生日会,包下了一整座古堡庆祝我成人,还当场宣布会将集团20%的股份转让给我当作我的成人礼物。

我被簇拥着,像个高贵的公主一般,在古堡里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十几层的华丽蛋糕摆放在人群正中央,蛋糕的奶香味在空气中蔓延,代表着幸福与家人对我的宠爱。

这次成人礼我特意将林柔也带了过来,我特意告诉她我要在生日会上承认她的身份,她十分受宠若惊。

此刻,她躲在人群后,脸上写满了期待,笑得肆意又畅快,好像马上就能翻身,山鸡变凤凰一般。

可山鸡变凤凰靠的是自己的修炼,不是妄想着嫁入豪门,怀着一颗恶毒的心夺他人的命。

我掩饰住眼底的嘲弄,笑着喊了声林阿姨,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走过去挽住她的手,很是亲密的样子。

围在身边贵妇千金均都面露疑惑,小声议论着什么。

她努力压抑住因为兴奋而止不住上扬的最骄傲,高高扬起下巴,等待着我承认她的身份。

我暗瞟了林柔一眼,带着一丝感激开口:今天是我的成人礼,大家都知道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而有一个人,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我很感谢她,她就是……我故意没把话说完,停顿了一下,林柔的下台扬的更高,胸脯挺得更前:她就是我的保姆——林阿姨。

林柔的嘴角僵住了,仿佛不能相信她听到的话。

也是,一直幻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但却被迫做着保姆的事,熬了十多年,还依然得不到承认,以为终于可以受人吹捧了,结果还是她自己想多了。

这种将人高高捧起又狠狠摔下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她也不想想,我奶奶和我爸怎么可能让我在人前承认她。

这十多年的保姆生活,原本那张有点姿色的脸早就被磋磨的人老珠黄了,更别说她手上厚厚的老茧。

就算我真的在人前说她是我爸的续弦,有人信吗?

我爸一个有钱有颜的霸总怎么可能会娶一个灰头土脸的阿姨呢?

周围的贵妇千金一个个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依然按下心思,个个言不由衷地跟着一起附和夸奖我懂感恩。

哎呀,顾烟真是个懂感恩的孩子啊,照顾好主人家的孩子本来就是一个保姆应该做的,但顾烟你却这么感激你家保姆。

是啊是啊,顾烟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林柔被我强扯着听众人对我的夸奖,精神恍恍惚惚。

林柔不是想做豪门夫人吗,那我就让她在一众豪门面前坐实她的佣人、保姆身份,让她的豪门梦彻底击碎。

9生日宴结束后,林柔扯住我,质问我为什么骗她。

我故作不解地看着她,问:我骗你什么了?

她愤怒地说:不是你和我说你会众人面前承认我的身份吗?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保姆?

难道不应该说我是你的母亲,你爸的妻子吗?

我眨了眨眼,歪头问:我没说错啊林阿姨,我说得承认就是承认你是将我尽心照顾长大的保姆啊,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要在大家面前承认你是我的母亲。

而且就算我真的想,爸爸和奶奶也不可能同意啊。

林柔才反应过我的确没有准确地说过我要承认她那个身份。

我委屈的看着她:林阿姨,你是在责怪我吗?

林柔松开我的手,强撑笑容对我说:没有的事,阿姨很高兴。

我开心地说:真的吗?

那我去休息了?

林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转过身,眼底的恨意尽数释放。

不,还不够,林柔还不够惨,攻心攻得还不够彻底。

我想她很快就是要设局怀孕了吧?果不其然,六个月后,林柔突然一脸惊喜地告诉我怀孕了。

三个月前我爸喝醉了,林柔故技重施再次爬上了我爸的床,但她变聪明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免得被灌避子汤,于是在三个月后她真的怀上了孩子。

她觉得怀上孩子后便有依仗,不再卑微地讨好我,对我体贴关心,反而渐渐在我面前露出真面目,迫不及待地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

我坐在客厅里看杂志,林柔装腔作势地挺着肚子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斜眼看我:顾烟啊,你去给我倒杯水,你弟弟渴了。

我眨眨眼,好笑地看了看她,就这么确定是个男孩?

我没理她,呆在原地不动,她见叫不动我,不耐烦地挠头,拿起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我脚边。

我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爸的儿子,当初你爸选你做继承人只是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孩子,等你弟弟出生了他一定会是继承人,你要是不好好讨好我,别怪我到时候将你赶出顾家。

我合上杂志,眼神淬了冰似的看向她,轻喊了声:管家。

侯在一侧的管家一个跃步过去照着林柔那张小人得势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林柔的脸已经红了一大片,嘴角溢出了血迹。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嗤笑一声:一个寄生虫罢了,竟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既然没手,那这个星期就都不要喝水了。

管家,好好盯着她,别让她喝水。

林柔被打蒙在沙发上,久久缓不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走远了。

她无能狂怒,将沙发上的背靠枕全数扔到地上发泄,歇斯底里地大吼,但根本没人理她。

10因为我发话不许林柔喝水,家里的佣人都盯得特别紧,一口水也没让林柔喝上。

到第四天的时候,她渴的唇色发白,都起皮了,也意识到她无法拿捏我,又开始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她端着一块蛋糕放到我面前,面带歉意地说:前几天是阿姨的错,我不该那样使唤你,这是我亲手给烟烟你做的蛋糕,赔罪的。

我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递给了林柔,说:既然这样,那你先吃,我再吃怎么样。

林柔也没介意,爽快地吃了,然后又用眼神催促我赶紧吃,我慢吞吞往嘴里递,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

看到我咽下去后,暗暗松了口气,然后眼神期待地问我:烟烟,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我眼神奇怪地反问道:什么不舒服啊?

你在里面下毒啦?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我,因为她在里面放了杏仁,但可惜的是我早就提前吃了缓解过敏的药,而且我让管家在她的蛋糕里偷偷加了使她过敏的桃子。

没一会儿,林柔身上突然长满了红疹子,呼吸开始急促,喘不上气,我虽然吃了缓过敏药,但依然会起一些红疹子,也装作严重过敏的样子倒在地上。

在林肉彻底休克后,管家掐着时间点将我和她送到医院里,并通知我爸和我奶奶。

我因为提前吃了药,没什么大事,但林柔可就不一样了,她对桃子严重过敏,又抢救不及时,腹中孩子缺氧太久,平时林柔又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胎本就不是很稳,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林柔醒来后疯狂打砸东西,无法接受她的孩子没了,她指着我,恨恨地说:肯定是你故意在蛋糕里放了桃子,让我严重过敏,害我没了孩子。

我窝在奶奶的怀里,朝她扬起嘴角,挑衅地笑。

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可蛋糕是她自己亲手做的,管家偷放桃子的监控早就被剪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瞳孔一缩,又试图抓住我爸的手,哭诉说:先生,是顾烟,是顾烟她故意害死我们的孩子的。

我爸嫌弃地将她一脚踢开,踢得她头装在床沿上,撞出一大块青紫。

我爸目光阴鸷地反问她:这个孩子当真是我的吗?

啊?

我爸是什么意思?

林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林柔哭声停了两下,然后咬死说:当然是先生你的。

我爸爸冷冷地看着她,他的助理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爸,我爸拆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在林柔的脸上。

林柔胡乱抓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

原来那晚我爸醉的不省人事,怎么还有能力和她那啥,林柔实在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日子了。

再加上我的那一场盛大的成人礼,让她再次深深地向往被人吹捧簇拥的感觉。

于是,在我爸喝醉那个晚上,她决定找个人和她颠龙倒凤,并借此怀孕,她还为了以防万一,瞒天过海,雇人将那晚的男人杀了。

我爸在得知林柔怀孕的时候就起了疑心,立马就让人去查了,只是最近太忙腾不出手收拾林柔,却给了林柔作威作福的机会。

我爸面带寒意对她说:我已经将你故意杀人和故意投毒罪证移交给法院了,你等着坐牢吧。

林柔突然大笑起来,看着像是被刺激疯了,趁所有人不注意朝我冲过来像是要杀了我,我爸离我比较近,屈膝撞在她小腹上。

她疼得眼冒金星,浑身脱力。

奶奶吓得一身汗,赶忙把我带出去。

林柔想用装疯来逃脱罪名,那我就让她滚进精神病院里。

不让她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她逃脱的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11五年一晃而过,我提前两年修完了大学学业,还修了双学位,早就开始接触集团的核心了。

我爸慢慢给我放权,集团里都知道我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集团执掌人。

林柔的五年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受着心理上的折磨。

她是个正常人,精神上没有问题,但她敢说吗?

一旦她说了,并被证实她虚报病情,马上就会面临牢狱之灾。

再者,被关进精神病院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没病,有人信吗?

一个正常人被关在精神病院长达五年,原本没疯也现在也快疯了。

更别说,我爸特意和精神病院打了招呼,林柔定是要好好脱一层皮的。

我让人将林柔从精神病院带了出来,是要放过她吗?

当然不,是因为她接受下一个折磨了。

林柔双眼无神浑浊,脸上蜡黄蜡黄的,还生出了许多白发,看来过得很好啊。

林柔嘴巴被胶带封住,说不了话,被五花大绑地丢进后车箱里。

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给你找了个好婆家,在深山里,你就好好过去享福吧。

她瞪大眼睛,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绳子,但徒劳无功,绳子是特制的,很结实,手法也是特殊的,根本无法挣脱。

我抬手示意让人将车厢关上,又嘱咐来人一定要将她送进最深的山里,好好让她做做梦。

恍惚间,前世的痛苦好像在家人毫无保留的爱滋润下慢慢消融了。

我……也要往前走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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