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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的半年里,我都没有联系他们。

中秋,国庆,甚至过年我都没有回去。

直到第二年春天,我爸打来电话,说我妈在务农的时候脚底打滑,半个身子栽进机器里。

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了。

“之前那些事我可以原谅你,你现在赶快转五十万,要不你妈的命可就没了!”

我不敢确定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趁着下午医院人多的时候,乔装站在她病房门前。

我妈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人带着呼吸机,显然意识已经不清楚。

而我爸正拎着暖壶,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没有注意到我。

“我要了五十万,剩下的二十万留着给你把媳妇娶了,也算是冲冲喜。”

“她敢不给!

不给我就去法院起诉她不赡养老人,我是她爸,谁能把我怎么样?”

我帽檐压的很低,他路过我径直走进病房。

咣当一声关上门。

徐凤香啊徐凤香,你没想到吧,自己都昏迷不醒了,依旧是他们父子俩要钱的工具。

谁又真心管你呢。

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没过一会,我爸又打电话来,这次不是商量了,而是直接索要,说的明明白白。

我让他卖房子给我妈看病。

“那能行吗,你弟还要结婚呢!”

哼,他可真好笑。

老婆的生命在儿子结婚面前不值得一提。

“我每个月都会给我妈转账,那就是抚养的费用,你儿子那么孝顺,你得找他要啊。”

“别以为我傻,三十万就能解决的事,还想框我再多拿二十万,我是姜超然他姐,不是他妈,没义务管那么多。”

我挂断电话,顺手把他添加黑名单。

休想再来烦我。

至于我妈……过往那些好的坏的涌上心头,我只觉得苦涩。

真不知道,如果她有意识,能听见我爸说的那些话,会是什么心情。

一周之后,我刷到了姜超然发的朋友圈。

我妈最后还是没治回来。

他邀请亲朋好友吃饭,捞了笔钱。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开直播火化自己亲妈,他控诉我的所作所为,还要扬言让我付出代价。

有骂他的,有支持他的。

我也联系律师,同时打印了这些年的交易流水账单。

证据准备的非常充分,目的就是为了打赢这场官司。

隔天,我就收到了我爸的起诉书。

除了我之外,医院也是被告。

他控告我不给手术费,导致我妈被医院活活拖死。

法庭上,他激动到拍桌子,“我老伴明明能活,要不是这死丫头,我肯定能救她。”

我则拿出五百抚养费的转账记录,以及前几年的开支花销。

作为儿女,我已经仁至义尽。

相反,我质问他为什么不卖房卖车做手术。

要知道我的车留给了姜超然,就算是二手,价格也值十五万。

“你弟还要结婚,那车能卖吗?

那房子能卖吗?”

他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任何问题。

法官拧起眉头,“姜先生,你为了儿子顺利结婚,没有变卖家产治疗配偶,反而要求女儿去出钱,对吗?”

我爸眼睛转了转,显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挣得多,她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可拆迁款我没分到钱啊。

姜超然坐在台下,腾地站起身,“没拿钱也没用,她是你妈,死了就是跟你有关系!”

法庭气氛剑拔弩张。

医院请来的律师则是调出医疗行业规定,我才知道他们在住院期间,不仅大吵大闹,还摔碎了两台国外进口的仪器。

加起来也要六十万。

我爸大怒,骂他们不要脸。

可医院见过不要脸的人多了,他们自然也不把我爸放在心上。

判决结果写的清清楚楚,我妈的死亡和我没有任何责任。

至于仪器那六十万,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讲可以赔五十万。

这是最多的了,不能再让步了。

姜超然直接崩溃,坐在法院大厅胡闹,“五十万我还娶不娶媳妇了?

你们要是敢要钱,我就跑到医院门口上吊!”

医院负责人笑出声,甚至都没正眼瞧他。

“那我可以免费把你送到火葬场。”

他脸色一白,还以为自己能威胁到对方,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转头又盯上我。

“我和你同归于尽!”

他扑过来被保安拦住,法院众人迅速报警。

我也趁乱离开现场,开车回到家。

姜超然这婚肯定是结不成了,人家老婆听说有五十万的外债,连夜卷行李跑了。

听说我爸在庄稼地里哭了一下午,谁过去安慰他,他就和谁借钱。

人家不借,他就破口大骂。

场面极其精彩。

我妈走了,但是我爸还活着。

赡养的义务还在继续。

这次我连五百元都懒的打,直接去并夕夕买来最便宜的牛奶和过期食品,邮寄送过去。

只要价值五百元,就满足我赡养的要求。

谁说我不养他老的?

养儿防老,他去找他好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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