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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狸轻笑着,捏着小侄子的揉脸,把从宫里带出来的点心给了一旁的婢女。

“你最喜欢的桂花软糕,吃去吧。”

翠雨笑着把小公子带到那边的矮桌上吃点心。

柳霜邀楚狸同坐,上了茶,仔细招待,只是瞧她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精神状态并非很好,只怕也是受了流言蜚语的困扰。

那些山匪得知大皇子妃身份,知晓犯了死罪,并未敢做出格之事。

他们只是一些被地方县令、逼到走投无路,受尽冤枉与不公的人,被迫上山为匪,有爹娘、有妻女,并非亡命之徒。

但流言乱心,大皇子妃日日听着,难免心中有刺。

楚狸道:“大皇兄心系大皇嫂,哪怕冒着性命之忧,也要救出大皇嫂,这份情意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我一路来倒是听了不少酸话,秋日热闷,酸酸的倒是挺开胃。”

柳霜登时失笑。

一来,言明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一心,传出流言蜚语,大皇子势必不会轻放。

二来,那些妻妾拈酸吃醋,嫉妒大皇子疼爱大皇子妃,才会故意蛐蛐。

“让九弟看笑话了。”

楚狸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那日,你回都路上,不是跟温芷汐一同吗?怎会突然被山匪捉去?”

柳霜忆起那日的事,脸色有些发白:

“那天傍晚,下着好大的雨,车轮撞到石头,将我们颠了出去,突然就冒出一群穿着蓑衣的男人。”

“温小姐被打晕过去,我被抓走,再然后便不得而知了,下人来报,大理寺在查此事,但那些山匪只说是雨太大,迷了眼,只看见我一人,没瞧见温小姐。”

若劫财、劫色,断不可能只抓大皇子妃一人,而放过温芷汐。

山匪是专门冲着大皇子妃去的。

若大皇子妃受辱,丢尽大皇子颜面,有了这笔耻辱,大皇子将会失去臣子与民心,争储无望。

无论是谁做的,少了一个皇位竞争者,剩下的皇子们都会得利。

对方不敢动温芷汐,只有一个可能:不想得罪温家。

温家多为武将,妇人经商,又有钱,又有权,还出了一个九皇子。

依照摄政王的性子,想针对谁,直接下手,何必如此弯弯绕绕?

此事若不是摄政王做的,会是谁?



正厅里。

“大哥,查的如何了?”六皇子关怀的问大皇子。

楚渊池抿唇,摇了摇头:“大理寺还在查。”

六皇子生气:

“依我看,分明就是摄政王做的!那天,他也在天灵寺,又害得九弟摔下马背,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这是想一个一个的铲除我们,好自己当皇帝呢!”

“大哥,你必不能轻放了他!”

六皇子与大皇子一母同出,只有十九岁,说话直来直往,语气也冲得很。

楚渊池眼中看不出情绪起伏:

“小六,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在外乱说,无凭无据,当心隔墙有耳。”

六皇子不服:

“凭什么要怕他?依我看,这乃是父皇之过,他为何要允许摄政王发展至今日羽翼皆丰的地步?他若是尽早解决摄政王这个麻烦,就不必……”

“小六!”

楚渊池忽然厉声:

“父皇与摄政王乃是亲兄弟,难道将来我有幸登基,也要将你铲除吗?”

六皇子是一脸不忿走出去的,恰好与前来探望的二皇子夫妇撞面。

“二皇兄,二皇嫂。”

二皇子出身不高,他的生母只是一位贵人,母族官职普通,并无过人之处。

他与大皇子、六皇子向来走动亲厚。

“六弟,”二皇子妃上前,疼惜道,“听说大皇嫂出了事,我赶紧让人包了最好的山参与雪莲,送给大皇嫂安神补气,只是这补药再昂贵,也抚慰不了心里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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