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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三年,我就像个隐形女友。
正在约会,陆景年突然拉着我一阵狂跑。
我气喘吁吁问他:“我们在躲什么?”
他忙不迭松开我的手,无比庆幸道:
“还好没被我堂姐看到,咱俩换个地方吃饭吧?”
这是在他第二十次推拒见家长后,我再一次感受到,我这个正牌女友见不得光!
最离谱的是他的入职表,紧急联系人上写着我名字,关系却是母子……
这次,我不再质问他为什么了。
……
1
换了一家饭店,陆景年神色自然的开始点餐。
他又忘了,我吃不了重辣。
“服务员,帮我炒两道时蔬,别放辣。”
陆景年见我叫住服务员,才反应过来忘记给我点青菜了。
“明月,你就不能学着吃辣吗?”
我朝他浅笑后,垂着头自顾看手机。
眼底全是悲凉和自嘲。
就算我能吃辣又如何?
他缺的不是一个陪他无辣不欢的人,他只是需要那个带他喜欢上无辣不欢的人。
其他卡座里的私语和欢笑,愈发衬得我和陆景年的沉默格外不对劲。
他手机倏地响起,打破了我们的相顾无言。
看了信息后他瞬间满脸呛得通红。
我立马倒了杯温水坐他旁边帮他拍背,却被他用力推开。
水杯掉入滚烫的火锅里,溅起的红油全落在了我白皙的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他拧眉把手机扣在桌面,才不徐不疾的拿湿巾帮我擦红油。
“没烫伤吧?”
我摇摇头,起身去洗手间用流水冲洗。
待灼热缓解,回到卡座,陆景年已经不见踪影。
意兴阑珊的吃了点青菜,我买单后独自回家。
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我脑子里循环跳动着替陆景年拍背时看到的那行字。
“景年,我今晚的航班,你会在原地等我吗?”
所以,这是他一声不吭离开的理由。
一向绅士的他,急促到连买单都忘了。
我点开了他初恋姜时宜的朋友圈。
按照她晒的机票,搜了航班实时动态。
飞机因为延误,三个小时后才会落地。
陆景年却急不可耐到连陪我吃顿饭的耐心都没有了。
共享定位上,他的头像正在地图上缓缓移向机场,离我越来越远,好似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关闭了我们之间的共享定位功能,我疲惫的闭上了眼。
回到家,陆景年给我发信息解释:
“明月,我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你自己吃完饭早点回去,今晚不用等我回家。”
说完又给我发了个红包,520。
盯着这个数字,我眼睛酸涩无比。
曾经求了无数次,就希望他能在特殊日子发个具有爱意的红包,他都直白的拒绝了。
“秀恩爱死得快,我不喜欢玩这些幼稚的浪漫。”
今天,抛下我去见他日思夜寐的初恋,他倒肯放下原则给我发520红包了。
是心虚吗?
又或者笃定我已经被他驯服,所以即使收了红包也不会秀恩爱了?
我回了句好,退回了红包。
爱不爱,并不是一串数字能证明的。
聊天界面不断的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最后终归于平静。
我往上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这个红包在我一条又一条得不到回应的绿色信息里,显得格格不入。
卸妆时,熟识的花店老板给我打电话,她笑吟吟的打趣我:
“明月,你家钢铁直男今天铁树开花了,你赶紧化个妆穿漂亮点等他给你惊喜!”
原来,陆景年不是不玩浪漫,他只是不想对我浪漫。
积攒的伤心和失望多了,心便没有预期中的痛彻心扉。
大概,是痛麻木了吧。
我没有和花店老板拆穿陆景年买的花,不是送给我的。
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的我翻起了朋友圈。
看到姜时宜最新状态里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心如同浸泡在冰水里的梅子。
久别重逢,喜从天降。
照片里的姜时宜抱着娇艳的玫瑰,人比花娇。
她明媚的双眼里,倒映着陆景年从未对我漾起的笑容。
2
陆景年回家已是后半夜。
他背对着我,手机亮了许久,都不曾发现我压根没有睡着。
也许是心情甚好,他抱着我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他,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我却再也没法在他怀里安然入睡了。
用我的生日解开他手机时,心有一丝悸动。
可打开他的微信,看到置顶的联系人,那丝悸动烟消云散。
我亲手设置的置顶联系人,不知何时由我变成了姜时宜。
我强行在他手机里设置的独一无二,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蹩脚戏。
陆景年在回家的路上,在我身边躺着的时候,都有在认真的和姜时宜聊天。
聊他们独有的记忆,聊他们分开的这些年。
而这些对话,是姜时宜把陆景年拉黑期间,陆景年发了无数次的话。
曾经,他只配得到一个红色感叹号。
如今,他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他想要的回复。
就好似,同我在一起的三年,只是幻觉。
他们好似,从未分开过。
“景年,如果当初你在机场挽留我一句,我都不会离开。”
“傻瓜,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三年前没有长嘴的男女主,突然会说话了。
我捂着嘴巴,任眼泪从右眼流到左眼,最后没入枕头,一片冰凉。
“景年,我听他们说你有新女朋友了,咱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面对姜时宜的扼腕叹息,陆景年难得的没有秒回。
“傻瓜,即使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也是我的整个青春。”
“景年,谢谢你还愿意在原地等我,我很开心。”
......
说完这句话,姜时宜没有再说话。
陆景年安然的抱着我熟睡。
三年来,他背着我把姜时宜当树洞,哪怕被拉黑,也不影响他倾诉对姜时宜炙热的思念。
这些思念在此刻,连同我对他炙热的爱,一起焚烧殆尽。
我关掉手机,偷偷放回原位。
刚准备起身出去透气,倏地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惊雷好似在头顶炸开。
陆景年立马抱住我,呢喃着轻轻哄我:
“别怕,有我在...”
这是一向冷淡的陆景年最能打动我的地方。
他知道我怕打雷,每次只要在我身边,都会紧紧揽我入怀,哄小孩似的安抚我。
这个习惯如同DNA一样刻在他心里,就连睡着了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宽阔的身躯包裹着我,试图给我温暖和力量。
这一刻,我有些破防。
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腰。
心里却有无数个小人在叫嚣为什么。
为什么爱着姜时宜,却又还要若即若离的让我觉得他似乎也爱我呢?
直到我听清他嘴里呢喃着:
“时宜,我永远都在......”
我瞪大了双眼,浑身僵硬。
随即松开了他的腰,无声的笑出了泪花。
原来,刻在DNA里的习惯,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只是遵循机体的记忆,在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说白了,我不过是他需要时的一个替身罢了。
我用力挣开陆景年的怀抱,彻底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在看清我脸上的泪时,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月?”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以后,都不会了。
3
“没事,做了个噩梦,你睡吧。”
陆景年欲言又止看了我几眼,终究还是倒头睡去了。
看得出来,他半夜归来甚是疲惫。
却不妨碍他在梦中欢笑,只因梦里有他的姜时宜。
彻底失眠的我,看了眼时间,给导师去了个电话。
“明月,你终于想通了就好,给你半个月处理好国内事宜就直接过来,国外的事你师兄给你搞定。”
有导师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了。
曾经搁置的梦想,该重新启航了。
爱他,我用光了所有力气。
如今他的真爱已经回归,我也不必再自取其辱。
下定决心,我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陆景年皱着眉抱我上床时,我习惯性往他怀里缩。
却在下一秒清醒,并推开了他。
他皱眉放下我:
“你生气了?”
“今天下班了我带你去吃饭。”
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下班时间,我在他公司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人。
想到他平时工作繁忙,我干脆打包了他最爱的私房菜上楼。
不等我迈进大堂,便看到一个跑腿小哥将一束向日葵和一盒精致的蛋糕递给了他。
榴莲蛋糕的香味飘散到我鼻腔里时,我死寂的心有一丝波动。
不管如何,他是记得我生日的。
可他却将手里的花和蛋糕递给了缓缓走向他的女孩。
“时宜,生日快乐!”
他宠溺的揉了揉姜时宜的发顶,眸子里全是化不开的柔情。
可笑我竟然以为陆景年会知道我爱向日葵,会知道我爱榴莲蛋糕。
被爱迷了眼的我,这才想起来,他最讨厌榴莲味,最讨厌我吃榴莲,为了他我不得不戒掉榴莲。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为了别人,去委屈自己。
但这个人若是姜时宜,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陆景年!”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推开玻璃门,追上即将进电梯的二人。
我不敢看他,只是笑着看向那个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
姜时宜被我看得有些尴尬,将花和蛋糕往身后藏。
陆景年的视线便如凌迟,盯了我半晌才开口:
“你来干什么?”
心口泛起绵密的痛。
痛到我想质问他: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是不是已经忘了早上的话?
是不是他的手机密码只单纯的是姜时宜的生日?
......
到嘴的话,最后都变成了一句:
“我碰巧路过,你去忙吧。”
电梯叮咚响起,姜时宜先一步进入电梯。
她摁着开关,不耐烦的看着陆景年。
“没事就早点回家。”
他丢下这句话便跨进电梯,淡漠的话混着姜时宜的娇笑声刺入我心口。
“景年,她谁啊?”
“普通朋友。”
面对姜时宜我不曾露怯,却因陆景年一句普通朋友,我再次成了跳梁小丑。
开车回家,我给自己点了一份榴莲千层的外卖。
点燃蜡烛,我才想起,陆景年从未陪我过一次生日,也未对我说一次生日快乐,更没有生日礼物。
似乎,他从来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许下愿望,我吹灭了蜡烛。
榴莲味蛋糕在口中化开,我忍不住想起朋友们的恨铁不成钢:
“明月,你是被狗咬了忘打疫苗吗?干嘛非得当舔狗?天下男人死绝了吗?”
可是当我终于把陆景年舔成男朋友时,她们集体疯魔:
“别人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却能把高岭之花舔到手!得亏你锲而不舍!”
可我舔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会对高中就分手的初恋念念不忘。
4
这一夜,陆景年彻夜未归。
早上醒来时,他刚从外面回来。
“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自顾打着领带:
“去了就知道了。”
已经麻木的心有一丝雀跃。
他是想起来昨天我过生日吗?
我抿着嘴,上了他车。
他很少哄我。
如果有,肯定是他心情好。
车停在一家新开的网红蛋糕店门口。
只一眼,我就看出来,这是昨天他给姜时宜买蛋糕的店。
原来,他也会花心思取悦女人,但从不会在我身上花心思。
甚至,连“生日快乐”都不会对我说。
在看到蛋糕店门口的长龙队伍时,他眼中有不耐闪过。
“不是想吃蛋糕吗,这家不错。”
我很识趣的拒绝了:
“人太多了,走吧!”
他打开车门等我下车,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
“你先去排队,我停好车就来陪你一起。”
他嘴里的陪你一起与我而言有无上的魔力。
既然他想弥补,那就弥补吧。
毕竟他能陪我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了。
我收拾好心情,跑去队伍后面排队。
陆景年停好车,当真陪我一起排队买网红蛋糕。
这是以前的我,从来都不敢想的。
他讨厌人多,讨厌在阳光下暴露我们的关系。
私心里,我有些期待,期待这队伍再长一点吧!
这样他会陪我更久一点。
当我满心欢喜接过打包好的蛋糕时,陆景年再次不见了。
我静静地在路边,看着熟悉的车尾消失在车流里。
他走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又直接走了。
我像个被丢弃的狗,蹲在马路边,苦涩的吃着芒果蛋糕。
他能陪我排队买蛋糕,我便当这是他对我三年深情的恩赐。
我又怎么会不识趣的买他最讨厌的榴莲味呢?
我只是买了他最爱的芒果味。
而我,对芒果过敏。
当身上开始发痒不适时,我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
我把蛋糕丢在垃圾桶,去一旁买了抗过敏药吃。
舔陆景年的滋味,像极了身上的难受。
身上的不适渐渐缓解,我一个人打车回家。
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我不断告诉自己:别难过,等离开他,时间会治愈一切!
只有这么安慰自己,那颗揪着的心才会好受。
我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喜欢上他的,当一往情深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当个锲而不舍的舔狗。
今晚该我值夜班,下了手术台,看到陆景年打给我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我的心蓦地揪成一团。
这三年,陆景年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
更别说十几个!
他肯定出事了!
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乱撞,我颤抖着手回拨过去。
我害怕的不敢呼吸,电话那端的人果然不是他的声音:
“是明月吗?我是姜时宜,那个……”
“景年受伤了,他不肯去医院,你能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砸东西的声音,极其刺耳。
我自嘲一笑,还是应了:
“好,我马上过来!”
我急匆匆换掉手术服,请了假让同事顶班。
走之前,还不忘带上急救药箱。
我一边骂自己真是该死的舔狗,一边连闯三个红灯往事发地赶。
发疯的陆景年,让场面超出我想象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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