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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愤然的表情当即僵在脸上。
接着迅速绽开裂痕。
脚下终于松了力气。
我小腿骨头几乎快要被他碾碎般剧痛。
妹妹趁机将他身体推开，我在妹妹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程风想动手，可眼看他哥表情不对，硬是忍着没发作。
直到程迟挂断电话，我和妹妹已经重新走到门口。
他立刻冷声道：
“等等！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不能走！”
“你现在走了我怎么和家里交代？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现在的程迟眼里只剩下冰冷和探究，似乎刚刚愤怒到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唇角扯出讥讽的笑。
指着妹妹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道：“我爸已经不在了，你不会连我妹妹的伤口都不让我带她治疗吧？”
“我们之间有必要说的很清楚吗？不清楚地开始，不清楚地结束，反正你还忙着照顾你的情人，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程迟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语气里重新燃起怒火。
“我已经和你解释了很多次了，我和夏婷不是你想的那样，离婚不是你说离就离的，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你爸病逝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三年都好好的，我怎么能提前猜到他这次就死了？”
“我耐心有限，你想要婚礼我都可以补给你，什么都好商量，你别无理取闹了行吗？”
我被他气的冷笑出声。
“什么都好商量？反正现在我爸已经不在了，我也不需要和你维持关系了，除了离婚，没什么好商量的！”
当时答应隐婚本来就是为了爸爸的医药费。
他们心里只有江夏婷，可程家根本看不上她这种有心机的女人。
他们只想要一个听话好拿捏的儿媳妇。
我们不过是为了堵程家父母的口才进的门。
现在爸爸不在了，程家暗地里的龌龊也该重见天日了！
程风见他哥吃瘪，立刻对着妹妹颐指气使地开口：
“你不劝劝你姐？死站在那等什么？离婚是开玩笑的？这件事是我家理亏，给你们重新办个婚礼不就行了，实在不满意婚礼在你爸墓地办都可以。”
6
妹妹还没开口，江夏婷就着急道：
“你们别吵架了，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有误会才跟到家里，本来想亲自解释，没想到造成了更大的误会........”
我看着她柔弱的脸，笑的满眼讥讽。
“现在还要演吗？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恭喜你，不过你上位的路才刚刚开始。”
她以为没了我们，就能成为程家的少夫人。
却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她的挡箭牌。
程家的可怕，远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妹妹深呼吸几口，才对着程风坚定道：“我不会劝的，这是我和姐姐共同的选择，我们结束了，和你结婚的三年，是我人生里最痛苦的日子。”
说完后妹妹就拉着我转身出了门。
程风从来没见过妹妹这样决绝，本来想追上来，却被他哥拦住。
我和妹妹刚走到楼下，她身子就直直朝一边倒去。
我急忙打救援电话，一个人将她送到医院里。
医生在给妹妹处理伤口，我打开手机想找个家政服务收拾一下结婚前居住的小家。
却看见网上曝出程家继承人办婚礼的事。
评论区里清一色的水军，将热度直接顶上榜首。
从婚庆公司流出来的合同照片上，签的名字是江夏婷。
我烦躁地关掉新闻页面找了个家政公司发送小区地址。
付完款后正好妹妹包扎好伤口出来。
扶着她走出医院，用手机打车的时候，那条热搜已经消失无踪。
不用想都知道是程家夫人的手笔。
她从来不允许任何对程家不利的因素出现。
三年前程迟和程风对江夏婷的追求是如此，如今面对想要上位的诡计更是如此。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次被程迟带去程家的时候。
程夫人看着局促不安的我。
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满意的货品。
程家强势到连联姻都不需要，最后选定了我和妹妹签订婚姻契约。
结束后随意地甩给我五百万的卡，就像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一件玩具。
想要的时候占着位置，不想要的时候随时扔掉。
曾经我无数次害怕在爸爸的病痊愈前，程家先一步抛弃我和妹妹。
可没想到，残忍的现实比想象来的更快。
江夏婷还以为我离婚了她就能上位。
却不知道她被程家舍弃的真正原因。
我给家政公司的阿姨送了钥匙让她打扫卫生，就带着妹妹在小区附近吃了夜宵。
回去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让妹妹先一步上楼，自己走到程迟面前。
此刻的他已经没了两个小时前的盛气凌人，脸上带着说不尽的颓然。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看来他已经查到了我爸爸在婚礼上病逝的真相。
两个人顺着在小区里走了一段，到楼下准备分开时，他忽然叫出我的名字。
“晚晚，我们能不能谈谈？”
7
结婚三年，程迟第一次这样亲密地叫我。
却让我毛骨悚然。
下一秒，我冷了声音：
“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踩过我腿的地方现在还在疼，等你有空了就去办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为了爸爸的病，我将自己和妹妹在程家困了三年。
现在我只想要自由。
我说完这句话就绕开他的身体上了台阶。
手却猛地被他拽住。
将我硬生生转了一圈对准他的脸。
眼底隐隐带着不甘。
“林晚，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离婚不是你说离就可以离的。”
我看着这张曾经在梦里奢求过的脸，此刻已经生不起半分情绪。
“是吗？那打官司也可以。”
“程夫人很清楚我家里的情况，我想她不会为难我的。”
毕竟听话的工具多的是，而现在，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已经不再符合她的要求。
听见我的话，程迟拽着我的手渐渐落了下去。
眼里的光也渐渐熄灭。
这次没再阻止我离开。
上楼的那一秒，我唇角扯出苦笑。
果然，他不过是一时的愧疚罢了。
只要我稍稍冷脸，他立刻就能转身走人。
坚定的偏爱，永远只属于江夏婷。
回到家里看着妹妹担忧的眼神，我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去睡觉。
自己在沙发上团着坐到后半夜，投简历投到头晕眼花。
幸好很快就收到了面试通知。
第二天一早，我挎着包出门就撞见门口西装革履的人影。
昨晚的挫败已经消失，程迟勾唇捏着手里的文件袋朝我靠近。
献宝似的递给我，眼里隐隐闪烁着期待的光。
“你们搬到这里住吧，房产在我名下，这个房子太旧，也太小了。”
他理直气壮地开口嫌弃我靠自己能力买的房子，对我阴沉下来的脸色视而不见。
不等我回应又接着道：
“你穿成这样？是要去找工作？”
“程家养得起你，你用不着干这些。”
我被他气笑出声，当即骂道：“程迟你很闲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住这里就是为了一辈子不看见你，你看不懂吗？智力发育比别人迟缓吗？”
“我用不着你养！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工作！之前不过是为了配合这个位置作出一点伪装而已！离开你，老娘也能挣到钱！”
说完我直接朝前撞开他拿着文件袋的手。
结果刚走出两步程迟就长腿一迈跨到我面前。
眼底竟然隐隐露出一丝卑微和乞求。
开口时声音听起来都有几分不真切：
“我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怎么会闲？今天让程风替我开会了，我只是临时抽了点时间，叔叔的事情我真的对不起.......”
他虚伪的道歉让我恶心得想吐。
从前无数次我在家里等他回来，他永远都说自己忙。
可爸爸不在了，我要离婚了。
他却忽然有时间了。
想起爸爸在我面前咽气的样子，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
咬牙道：“如果你的道歉能让我爸爸重新活过来，我就接受。”
“不然就请你以后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程迟，我真是看不懂你，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冷着脸警告我，让我不要对你有感情，后面更是越来越过分，直接将江夏婷当成你的妻子，让她行使所有特权，现在我要离婚了，你又过来找我干什么？”
他的脸色在我的质问声里一点点白了下去。
刚想开口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8
他低头扫了一眼，直接按下锁屏键静音。
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我忽然疑惑起来。
曾经三年里的无数个我关心他晚归的夜晚，他都是这样按断我的电话吗？
铃声刚刚消失，可对方不等他开口就再一次打了过来。
程迟眼底浮现熟悉的不耐。
沉口气抬眼，试探性地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伸手朝前指了指，示意他赶紧滚蛋。
趁着他转身接电话的功夫，我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上车后第一时间给手机设置静音勿扰。
直到面试结束，才看见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
是妹妹和程迟打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关于程家的娱乐新闻推送。
我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点进去果然看见自己婚礼当天和妹妹穿着廉价婚纱等新郎的照片。
评论区里有人曝光我和妹妹用自己亲爸的病威胁程家骗婚。
甚至连爸爸的死都被人说成演戏的剧本。
有人还扒出了我们老家的底细。
资产上悬殊的差距让网友一边倒地相信了这条言论。
我气的浑身发抖，一条条截图保留证据想要起诉。
准备打车回家时，程迟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开口就是厉声质问：
“你不是说想离婚吗？曝光那些照片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婚庆公司因为签合同的跟办婚礼的主角不是一个人，要起诉夏婷？”
“她本来就是好心帮忙，你现在这样不是不当人吗!昨天那个热搜也是你弄的吧？你明明知道我妈不喜欢她，你心机怎么能这么重？”
“你对她动手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计较了，你还要闹什么？看你那么坚决，我还以为你真想离婚，闹了半天就是给我演欲擒故纵?”
我被他气的差点当场昏过去。
面对无耻又没脑子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随便你怎么想，你非要自恋我也没办法，定好办离婚的时间通知我！”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结果走出两步，就看见程迟的迈巴赫停在我面前。
我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还没想好怎么回怼，他就故作姿态道：
“你要是不想离婚也可以，这次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你必须要跟夏婷道歉，动手的确是你有错在先。”
这次我彻底忍无可忍，扯开嗓子骂出声：
“你疯了是吧？白痴才会看不出网上那些东西是谁发的！”
“你脑子是被江夏婷煮成汤了吗？我爸那天都不行了我还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拍照？畜生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在大街上跟他争吵，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听见骂声，又立刻黑成锅底。
刚准备开口时，他手机响起铃声。
9
扫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接听后迅速发动车辆从我面前疾驰离开。
不用想都知道是江夏婷打来的电话。
只有她能让程迟这样失控。
我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自己打车回到家里。
开门那刻，面试的公司打来电话。
“林小姐，请问您是网上那个照片的女主角吗？”
“很抱歉，我们可能没办法录用.......”
电话被挂断，我强撑着笑脸进门。
妹妹已经做好了饭菜，急忙迎上前来从我手上接过包。
“今天怎么样呀？姐姐辛苦啦，你先吃饭，等我伤好了也出去找找工作！”
“放心吧，虽然三年没有上班了。但养你不是问题呢！”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到妹妹换药的时间了。
吃饭的时候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几次欲言又止。
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程风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拿筷子的手顿了顿。
妹妹有多喜欢程风我是知道的，当初同意隐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考虑到妹妹真的爱他。
还以为她离婚的心动摇了，可没想到妹妹下一句却说：
“姐姐，我们不能起诉离婚吗？我不想跟他有联系了。”
她眼神里是我没见过的坚定。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一直被我保护的妹妹长大了。
我笑着看向她：“去收拾一下准备去医院给你换药，我会尽快的。”
趁着妹妹换衣服的间隙，我洗完碗筷叫了车。
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跟程迟说把离婚的时间提前。
到了医院里，妹妹在门诊换药，我在走廊给程迟打了几个电话。
结果全都无人接听。
想着他可能是忙着工作，我就先去了楼下缴费。
结果底下围了一堆人，我根本挤不到缴费的窗口。
人群中心传来熟悉的怒吼。
“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拿我和我弟当猴耍？这五年就算是我瞎了眼！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程迟比我们吵架那天还要愤怒，已经超出了失控的边缘。
他对面的江夏婷手臂上的绷带圈圈散开，拖拉在地上，胳膊没有一处伤口。
以往温柔的表情不再，此刻精致的五官都狰狞可怕。
“这些是你们自愿的，我的五年青春就不是时间吗？那些都是我应得的！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了！”
“你和程风是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别以为我和林家那两个蠢货一样！”
程迟被气的不轻，脖颈上的血管都清晰地跳动。
下一秒，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里厚厚一沓单据摔在江夏婷脸上。
我从来没见过他对江夏婷这样绝情。
围观的路人迅速散开一条通道。
他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
看见我那刻，他愤怒的表情迅速消失，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
“晚晚，我们能谈谈吗？”
想起离婚的事，我点点头答应了他。
等人群散开，我交完费就和他走到楼梯拐角。
没等我开口，他一个耳光抽在自己脸上。
10
“对不起，这三年，都对不起.......”
程迟缓缓抬眼，从前凌厉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
堂堂程氏总裁，此刻狼狈得不像话。
开口时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要不是我妈查她，我到现在还被她蒙在鼓里，网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发出来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和程风去婚礼.........”
“我知道的太晚了，对不起........之前三年，她还伪造过你爸爸的病历和证明，所以我一直以为当初隐婚是你骗我，只是我需要一个傀儡帮我稳住家里，所以没拆穿，对你的态度也不好，我.......”
“行了，不用说了。”
我轻声打断他的忏悔。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怪不得程夫人听说我要离婚的消息没找我麻烦。
果然，能做当家主母都不简单。
江夏婷那些伎俩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从前没影响到程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事情眼看就要闹大，她出手快准狠，一下掐中江夏婷的命脉。
程迟不甘心，执意开口解释：
“之前她家水管漏水，天花板掉皮，邻居骚扰，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我之前真的是被她骗了，我弟也是，你相信我，我以后都不可能再看她一眼了，我们别离婚，好吗？”
“不可能，离婚是离定了，没有缓和的余地。这三年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其实我给了这段感情无数次机会，给了自己无数次机会。”
可是一切都在爸爸去世那刻，彻底消失了。
程迟无力地蹲了下去，头重重埋进西装裤里。
伸手挫败地揉乱短发，嘴里一遍遍念着对不起。
我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开口：
“何况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戏，没有感情，现在你也不用跟我忏悔，当初的约定里，本来就没有替我完成父亲遗愿这一项。”
感情里人总是贪婪，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是我自己的贪念害爸爸死不瞑目。
妈妈离开的太早，我只想着让爸爸走的放心些，让他看着我幸福。
却没想到最后将他推进了更深的深渊里。
程迟有错，可我的错更多。
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可能原谅他。
两个人沉默半晌，我叹口气道：“明天去办离婚吧。”
话落，妹妹给我打来电话，我扫了他一眼，又补充了句：
“叫上程风，我妹妹也要和他离婚，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这三年，合作愉快。”
我没等他回应，直直离开了他身边回到门诊。
本来以为这件事到今天就已经结束了。
可当天夜里，江夏婷这三年插足别人婚姻的证据被一条条曝光在网上。
而那个婚庆公司也出来证明，我和程迟是正当夫妻关系。
程迟甚至用自己的账号发了动态，说我们只是补办婚礼，不存在威胁。
短短一个小时，江夏婷成了全网谩骂唾弃的第三者。
我没想到程迟会对她做的这么绝情。
可接下来江夏婷的回击才让我知道，我太年轻了。
婚礼那天，我们在家里爆发的冲突她全都用摄像头录了视频。
此刻直接曝光在网上，揭露程迟爱妻的假人设。
一瞬间，程家兄弟从高高在上的总裁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衣冠禽兽。
家暴男的标签牢牢钉死在他们身上。
程家的股票一夜之间疯狂跌落。
公司的账号下一片骂声。
不少客户都要求退款。
当天夜里，程氏公关部加班了个通宵。
我和妹妹却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在民政局门口看见他们时我几乎已经认不出来。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进民政局里，直到手里拿着离婚证出来，我还有些恍惚。
带着妹妹离开时，程迟轻声叫住我。
“晚晚......多保重。”
头也不回地点点头。
回去了才看见早晨五点程迟在网上发布的澄清视频。
可网友都看出了是他和情人撕破脸，没有人买账。
后来的一周里，程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名誉一落千丈。
程家两个兄弟在商界上疯狂想着对策。
程夫人在背地里将江夏婷查了个底朝天。
又挖出她曾经上学时期的同学，和被她霸凌过的对象。
重金请他们在网上发言。
以此来削弱江夏婷发言的可信度。
程家一边紧急公关，一边开始疯狂做慈善。
一周后，终于重新回到正轨。
江夏婷彻底被捶成了社会败类。
与此同时，我和妹妹也找到了离婚后的第一份工作。
入职第一天，老板就直接将我们叫到办公室。
指着电脑上程迟的脸问：“网上传的他老婆.......不会是你吧？”
我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急忙摇头。
“可能是重名了。”
老板松了口气摆摆手：“行了你们去忙吧。”
生活终于趋于平静。
直到两周后，江夏婷重新开了一个账号，发出一张孕检单。
我长按这条动态，点了不感兴趣。
以后都不再和我有关了，一切都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