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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婆打了十年白工,将她濒临破产的集团经营上市后。
她在外留学的白月光回来了。
仅一周,我就被架空了权利。
可白月光刚经营两个月,公司便蒸发了十亿市值。
云然带着保镖,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我:
「柏川是海归,商业奇才,他不可能判断失误,导致公司利益受损的,只可能是你之前埋下的隐患。」
儿子也插着腰,质问我:
「爸爸你太笨了,害家里少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柏川叔叔?」
我没有再辩驳,留下离婚协议书后,直接赶往乡村支教。
1
离职手续是被云然拍在我脸上的。
「我安心把公司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秦方舟,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次的风波,导致公司市值蒸发了十个亿,全都是因为你这个提案影响。」
我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声嘶力竭的辩解,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你不信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走就是了。」
她没有挽留,只是皱着眉唉声叹气。
可刚走出公司,云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方舟,你真的就这样摔下烂摊子走了?能不能有点责任感?详细的交接内容,未来的规划,还有所有项目的计划书,你明天早上放到我办公室里。」
「以后,你就专心在家带儿子吧,公司的事,不用你再操心了。」
我没有回,直接挂断,抬头却看见陆柏川牵着我的儿子,大步的走了过来。
看见我,儿子的眼神闪过一丝反感。
「爸爸,你太坏了,妈妈的公司都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柏川叔叔帮忙,肯定要完蛋了!」
话音刚错,他又小小声地说了句:
「还总是逼我学习,爸爸你自己都这么笨,根本不配教我!」
陆柏川佯怒斥道:
「小安,不许这么说爸爸,和爸爸道歉。」
小安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柏川叔叔,我这是替你打抱不平呢,爸爸闯的祸,居然要你来承担。」
陆柏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先生,童言无忌,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嘲的笑了出声。
他们两看起来,倒更像一对亲父子。
「没事,我不在乎。」
小安白了我一眼,切了一声,拉着陆柏川要走。
我没有回头看,大步离开。
三个月前,云然没经过我同意,把我呕心沥血规划的ai技术全权交给了陆柏川。
他接手后,我直接被踢出了项目组。
两个月后,陆柏川正式推行了那款ai工具,可却因为调教未成熟,引发了多种政治负面效应,让整个公司都陷入了舆论风波。
云然第一反应就是找上了我。
「你明知道有隐患,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知道这个问题完全能拖垮公司吗?」
那时我已经被架空了两个月,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我几乎一概不知。
可所有的错,还是被推到了我身上。
道歉记者会,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安然和陆柏川却只在台下冷冷的看着我。
记者们义愤填膺,愤怒质问,将我逼的一点退路都没有,我只能勉强的应付着,勉强用最官方的话术,将那些尖锐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事实如何,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最后,我只笼统的承诺了一句:
「齐云科技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记者会结束后,云然却质问我:
「这答复,你给的起吗?」
连儿子也指着我,语气鄙夷:
「爸爸好没用,大家都讨厌他。」
我呆滞了好一会,直到云然叹了口气,哑声说道:
「这次风波,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那个ai 项目影响,为了压下舆论,只能牺牲你了,你先离职回家吧,公司有我和柏川,等热度下去了,再看看以后怎么办。」
我沉声开口:
「ai项目要被其他人接手了,出了事,为什么要我来背这个黑锅?」
云然语气不耐:
「谁对谁错,不是你一张嘴就能说清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公司。」
我和她据理力争,吵了无数次架,证据清晰的摆在她面前,她却全都无视。
直到那天,小安撅着小嘴和我说,:
「爸爸,你做错了事就要承认,柏川叔叔这么温柔的人,绝对不可能说谎。」
「妈妈都和我说了,柏川叔叔是博士,你只是个本科生,你不可能比他厉害,错了肯定就是你的问题。」
我一下就冷了心。
原来对错,真的不是一张嘴就能说得清的。
是非只凭审判者的心。
云然,她从来就没想让我赢。
2
公益支教机构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先生,感谢您参与这次的西部支教计划,西藏的孩子们会因为您的选择而拥有光明的未来,」
挂断电话,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桌上留下了离婚协议。
当天下午,我就坐上了去西藏的飞机。
高空中向下看,齐云科技的大厦格外显眼,已然成为了本市的地标建筑。
可十年前,齐云科技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甚至数次濒临破产。
那一年,云然哭着求我:
「齐云是我爸妈就给我最后的念想,我不能看着它消失。」
于是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毅然决然的陪在她身边,帮她从头操持一切。
十年,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我在公司累到趴着睡着,办公室的灯彻夜不灭。
齐云科技对我来说,更像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孩子。
直到三个月前,陆柏川回国。
云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空了我在公司的权利,把我的职位,权利统统转让给了陆柏川。
「我也是为公司好,柏川在外面深造多年,有他的帮助,齐云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你也忙了这么多年了,给你放个假,你不要功利心这么重。」
我脑子都顿住了,一股气闷在喉咙里,散不出来。
拼死拼活忙了十年,亲手筑起的高楼,却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只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其实放下对我来说,也没这么难。
就像如今,那栋大楼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心无波澜。
飞机越过高楼,越过高山,来到了高原。
曾经我和云然提过支教的想法,那时的她却不耐烦的问我:
「自己都顾不好,你怎么还有心情插手别人的人生呢?他们和你有关系吗?」
可如今我才发现,其实人生碌碌,做什么都不过是一场空。
第一次套上教师的身份,任何事物对我来说都是新奇。
陌生的土地上,我拘谨的和每个人寒暄着,可还没开心多久,高反就折磨的我坐立难安。
任臻就是那样闯进了我的视线里。
「第一次来,没点准备?」
她熟练的将吸氧管插进我的鼻子里,将我的脑袋捞正后,她坐在我身边,沉默的备课。
「麻烦你了。」
她轻笑了一声,问我:
「是突然准备过来的?报名的时候,你卡着截止时间递了表。」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刚好这会空了,之前太忙了。」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
「你这个年龄突然有空……是被公司辞了?」
她的问题犀利,直接把我问住了。
我犹豫了一下,应道:
「……对,遇到了黑心老板。」
任臻手上的动作没停,语气轻松。
「理解,我打工的时候也遇到过,不过我没吃亏,全都被我制裁了。」
她狡黠的冲我笑了笑,又开口: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经验啊。」
直对上他的眼睛。头痛让我还有几分恍惚,我只应了句好,便沉沉的闭上了眼。
再睁眼,任臻已经走了,我身上多了条小毯子,有个男孩蹲在门口,用树枝在地上比比画画。
听到我的声响,他迅速跑到我身边,用蹩脚的汉语问我:
「好点了吗?」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他只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任老师说,别让你死了。」
我一时凝噎。
好在很快,我就适应了这里,西部的天清澈明朗,高原深处的学校里,孩子们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我被围在孩子堆里,任臻笑着调侃我:
「你很受欢迎嘛。」
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还想再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
我抬头看去,云然牵着小安,怒气冲冲的看向我。
3
「秦方舟,荒山野岭找艳遇,真有你的啊。」
「公司如今正在危难时,你抛下所有,跑来这里装好人,你做的再好有什么用呢?支教能让你挣多少钱?」
小安瞪着我,正义凛然开口:
「虽然你犯了错,害妈妈的公司少了钱,但妈妈和柏川叔叔都没有让你赔,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逃跑,爸爸,你不就是吃醋吗?一点担当都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
母子二人同仇敌忾,眼神灼灼
「秦方舟,别闹了,公司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一个大男人,遇到点挫折就退缩,烂摊子还是柏川替你收拾的,你让我怎么想?」
任臻也愣住了,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我。
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十年前,秦齐云濒临倒闭,你求过他帮忙,可他连信息都没回你。」
「十年后,齐云成为行业巨头,各部门运营井井有条,他进管理层两个月,齐云就遭到重创。」
「证据已经送到你面前很多次了,你当做看不见,我也没办法。」
云然脸色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她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她。
「债务牵连不到我,只能证明公司的利益从来都和我无关。」
「离婚协议书,我放在桌几上了,以后,云然,曾经的一切,我只当自己是看走了眼,你选择相信他,那我只能祝你幸福。」
云然愣了一瞬,小安却撅着嘴,闷闷不乐。
任臻在我身边笑出了声。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黑心老板,真有意思。」
云然带着几分不善,瞪向任臻。
「我和我老公的事,你插什么嘴?」
她转头冷冷的盯着我。
「秦方舟,不用再狡辩,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跟我走,要么,彻底滚出齐云科技。」
「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我能给你带来什么,他们能给你带来什么?」
「以齐云科技在业内的威名,你只要离开,绝对不会有另一家企业敢再要你。」
「秦方舟,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明晃晃的威胁指在了我的头上,云然语气淡然,好像势在必得。
小安不屑的附和着:
「只有笨蛋,才会选择和一群土包子混在一起,爸爸,你难道是笨蛋吗?」
身后的藏区孩子们无辜被牵连,却谁也没敢还嘴,只是瞪着大眼睛,狠狠的盯着小安。
任臻低声问了我一句:
「你要走吗?」
我没有犹豫,摇了摇头。
「不走。」
对上云然的眼睛,她不自在的捂了捂鼻子,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反感。
这个动作杀伤力很强,像是一种对下等人的不齿。
「演这出苦肉计,你也真是煞费苦心。」
心中怒意顿生,我终于忍不住,准备开口与她对峙。
可话却被另一个人抢去了。
任臻耻笑一身,沉声开口:
「齐云科技是吧?一个不入流的市企也敢这么猖狂了吗?」
「简直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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