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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警察赶到时,我妈正死命地护着我,爷爷手里的棍子刚挥下来。

幸亏来得及时,我都不赶想,若是警察没来,我们会不会被打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小破屋。

我哭着问妈妈明知爷爷脾气暴躁,就是个浑球,咱怎么不出去躲躲,还受这罪。

妈妈笑着又被疼痛惊得吸了口气,傻孩子,与虎相争,不以身伺局,如何取信!

妈妈受得这些伤,值得!

那时我觉得妈妈的话好深奥,但妈妈的形象在我心里却高大了起来。

爷爷见了警察才知道怕,说是一家人吵几句嘴,不碍啥事的,他们要求调节和解。

爸爸还理直气壮地冲妈妈吼说:再怎么样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些年,喊爹妈的人,你怎么忍心告他们!

我妈原地怼回去:妞妞也是你亲生的喊你爸爸的人,你怎么忍心下狠手打她!

别在这儿打肿脸充好人,你们全家都是烂人!

妈妈严肃地说:我不接受道歉,也不接受调节,他儿子出轨在前,他们家是想赶尽杀绝!

我告诉你们,我胡家的东西你们一分也得不到,还要让你们那宝贝孙子从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妈妈适时拿出了她手心里紧紧攥着的录音笔。

爷爷奶奶以入室行凶被警察控制了人身自由,关了半个月的小黑屋。

这半个月,没了爷爷奶奶的助力,爸爸与冯丽的日子不好过了。

7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我妈没日没夜的跟律师沟通,收集证据。

在法庭上,没有胡搅蛮缠的公婆,倒来了会原地发疯的冯丽。

她拿着阿毛与爸爸的血缘鉴定说非婚生子女同样享受继承权。

我妈这边的律师直接乐疯了,这人是脑子不够用还是咋的,拿的证据都是对我方有利的。

冯丽跟我爸、阿毛三人还上演了一场人伦大戏,说什么这些年儿子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我妈应该自觉地让出财产。

本来这些都是他的,以后也只有他能给老杨家延续香火。

最后,受不了的法官忍不住将冯丽赶了出去,说她扰乱法庭秩序,还说法盲太可怕,回去后要好好给她们普普法。

我妈的官司简直不要太顺利,赢了个满堂彩。

我妈顺利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房产、存款、渔塘、卖鱼的铺子,还有我的抚养权。

闻讯赶来的我爷爷和奶奶一听审判结果,直接原地发疯。

非说我妈勾搭了法官和律师,杨家的东西怎么变了姓。

我爷爷本性毕露,拿起石头就砸法院的大门,青天大老爷不替我们穷苦人撑腰,我要告你们!

我奶奶跟着一唱一喝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让我们孤儿寡母往哪儿搬啊,是想逼死我们啊!

法官只略扫了一眼她们,却目光同情地多看我和妈妈好几眼。

爷爷奶奶被请走时,还一蹦一跳地喊着不告倒我妈誓不罢休。

不过,他们在黑房子里多少还是长过一点见识的,没敢怎么闹,主意却打到了别的地方。

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收房,回去却发现小木屋里泼满了动物的血,一股血腥昧带着说不出的恐怖。

当下,我就拉着妈妈的手不敢进去了。

妈妈先进去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才拉着我进去。

我刚坐在床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等我掀开被子,嗷一嗓子差点哭得背过气。

我的床上放着被拧断脖子的老母鸡和一窝刚孵出来的小鸡崽。

老母鸡和小鸡崽还被剖膛开腹地流了一床的内脏。

我妈咬着牙道:好,既然你们给我玩阴的,别怪我无情!

8我因为受了这次惊吓,前面受得伤也没好透,竟一病不起。

高烧不退、吃饭呕吐、半夜做噩梦。

妈妈一方面尽心照顾我,一方面不知在给谁打电话,到处联系人。

妈妈整夜整夜地照顾我,没时间去收房子,倒给了奶奶她们造谣生事的机会。

奶奶还在村里说自己家的儿子多委屈娶了个不会生儿子的扫把星,挡着亲孙子不让进门。

爷爷则标榜自己是中华传统美德的传承人,送走了自己的岳父,又帮着送走了亲家,没想到娶了个白眼狼进门。

他们都以为我和妈妈被他们吓住了,不敢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却没想到突然而至的客人,让他们一下乱了手脚。

村口的刘寡妇挺着肚子非说怀了爷爷的孩子,要让爷爷负责。

奶奶没时间找妈妈的事儿了,要和爷爷拼命。

奶奶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村里最不缺得就是看笑话的人。

妈妈带我一起去看热闹,顺便带了一群人在门外等着。

爷爷瞪着个眼跟那个寡妇吵:我啥时候弄大了你的肚子,你在那儿空口白牙的胡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刘寡妇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头细数着道:三月五号给家里送了个小木桌、四月一日帮着买了一篮子的贡品、五月二号跟着进货的车去了趟城里……她唱戏一样的台词里让人都咂摸出了不同的味儿,奶奶发疯了一样指责爷爷没时间给自己的岳父买贡品,竟便宜了这个寡妇。

爸爸气恼地道原来五一不带他进货是为了陪小寡妇。

更直接的原因是他怕小寡妇真的生个一儿半女,他在家里的地位不保。

原本就被全村的人看笑话,爷爷的火气早就没处发了,这会儿被自己的儿子数落更是直接爆发了。

他瞪着眼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木头椅子直接砸到了爸爸的头上:老子的事啥时候轮到你管!

爸爸的头瞬间像砸烂的西瓜,血顺着脸往下淌。

爷爷是长年干体力活的,人又是壮年,力气大得惊人,这一下爸爸可有得受啊!

我和妈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到莫名地解气。

我很想问问爸爸,被自己爸爸打得滋味好受吗?

奶奶哭着拉着爸爸去医院缝针,爷爷骂骂咧咧地扯起地上的刘寡妇。

刘寡妇冲着在外面看热闹的村长喊道:村长,你可得给我作主了,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我怕被他打死啊!

我妈也适时站了出来,村长,你也得替我作主啊,这房子法院早就判给我了,今天我要收房!

9村长一时间被两家人架在火炉上烤,不管也不行了。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爷爷道:杨化军啊杨化军,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你是嫌好日子过到头了吗?

在农村,村长的权力还是很大的。

但这些年,因为年轻人出去务工的越来越多,懂法的人也多,村长反而不敢大管特管了。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就像我爸带阿毛回家,他为什么不管,他认定我妈一个孤女翻不出什么浪花。

关键是他与爷爷的交情不错。

可现在,他不得不管了。

他冲爷爷道:擦干净自己的勾子,不要因为你们家的这些破事影响了全村的荣誉!

有了村长的敲打,爷爷不敢太嚣张了。

妈妈冲身后的人群打了个响指,哗啦啦地冲进一群体壮的汉子,边进边对周围的人群道:让让,我们是搬家公司的。

最近杨家的新闻太多了,村民们像是看电影一样看了一部又部,部部精彩。

这会儿,终于有人想起来替妈妈抱打不平:胡金花也太可怜了,她爸妈要还在能让她受这气!

是啊,啥年代了偷人还偷出理了,老公前脚刚死,她后脚就带着儿子认爹!

嫁了个啥人家啊,老子偷人,儿子也偷!

真是上梁上梁不正下梁歪!

……趁着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妈妈利落的让人开始进屋收拾东西。

近一个月没进家,我屋里的东西全变成了阿毛的。

冯丽带着阿毛躲在卧室里不敢出门,看到我们进来了,立马嚎叫着:这都是我的,你们不许动!

我妈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全扔出去,我们家不占她们的便宜!

冯丽只敢跟我妈使刀子眼,却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毕竟这会儿家里可没有给她撑腰的人。

那些个人动作麻利,抓起什么朝外扔什么,什么贵重的小汽车、各种弹珠、卡牌,扬扬洒洒一大堆。

我和妈妈看着这些东西气得眼红,爸爸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阿毛一见这架势,根本忍不了一点儿,嗷一嗓子就跑出去捡他的宝贝玩具。

可惜东西不长眼,他刚弯下身子,还没捡起个汽车,就被身后飞来的破书、破玩具砸得嗷嗷叫。

我妈还在不停地指挥着众人:这些东西都给丢出去,他们想要就自己去捡!

冯丽见不得儿子受委屈,跑出去护着。

于是,两人一起在院子里响起了哀嚎。

劈里啪啦的东西砸得她们母子俩东躲西藏,最后灰溜溜地跑了,像是丧家之犬般狼狈。

曾经我们身上受过的痛,她们如今正在感同身受!

我妈嫌他们用过的东西晦气,让人全部都砸了,连铁门都找人重新换了个。

以前拴前两条恶犬的黑铁门,换成了簇新的红色大铁门。

家里快成了一片废墟,有些东西砸得面目全非,那些汉子看了问妈妈:要不要把这些垃圾带走!

妈妈摇了摇头。

那时候不明白,妈妈为啥要把家弄成这样,还有何必换一个新门,里面都烂完了。

后来,才明白,她只是对外宣布她的所有权。

这里她再也不会当成自己的家了。

关起来的不只是房间里的烂东西,还有她被辜负无法回去的青春!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后半夜了,但真正的客人还没回来。

妈妈没敢睡,听着门外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儿,寂静的夜晚就响了奶奶那非凡无比的咒骂声。

你个遭天杀的,趁乱竟敢收了我们的房子!

我这一把年纪的人竟被你个贱人扫地出门,你就不怕遭天谴!

她的骂声还没停,黑暗中守着的人直接冲了出来。

那你东躲西藏这些年就不怕遭天谴?

奶奶听到熟悉的声音直接愣在那儿了。

10她忘记了咒骂,直直地盯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吓得失声叫道:大姐!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是奶奶的亲姐姐,她一步步地逼向奶奶高声质问道:我怎么找到这儿的,你在怕什么?

爸爸在一旁冲他的姨奶奶喊道:你个神经病,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奶奶一听有些心虚地道:杨明,不许和大姨这样说话!

杨明,好啊,爸爸死得不明不白,你们当初答应他的事全变了褂,孩子的姓都改了!

妈妈在房间里看着直接笑了:回来的真是时候!

妈妈看清了黑暗中又回来了一个人,是爷爷,他看清了和奶奶说话的人,直接掉头就跑。

妈妈大喊了一句:杨化军跑了!

紧接着寂静的夜空响起了悦耳的警车声。

那一天,我们村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爷爷趁着奶奶和爸爸不在,偷摸着去了刘寡妇家算帐。

便宜占上了没有,不得而知,但他失手打落了刘寡妇肚子里的孩子,被刘寡妇报了警。

原本想着跑路回家看看,却发现多年不见的大姨子来寻他。

这时,村里的人才得知这里竟然藏了一个杀人犯。

奶奶的姐姐拿出了当年的证据,证明她们的老父亲是被爷爷蓄意谋杀。

奶奶不愿相信,疯了一样自言自语:不可能,当年他说的是爸自己跌倒去世的,怎么会!

奶奶的姐姐恨铁不成钢地道:当年爸就说你是个没头脑的,容易听信了旁人,让你凡事多和我商量!

结果你是怎么做的,爸死了直接就埋了,连给我支一声都不支,跟着他跑到这里是图个啥!

你忘了当年他是爸招进咱家的上门女婿,现在成了害死爹的原凶,我找了你们多少年!

爷爷被逮捕,奶奶成了村里人的笑话。

养虎为患,说的就是她吧。

11那之后,我们成功收回了外婆留给我们的房子、鱼塘、还有卖鱼的铺子。

而我经历了这些,跟妈妈学会了两点:以牙还牙决不手软!

运筹帷幄以弱胜强!

妈妈将老房子锁了起来,带着我来到县城里读书。

妈妈在农贸市场里凭着鱼肉新鲜、服务好、良心称获得了好的口碑,一下开了好几家的分店。

而家里的鱼塘则交给了刘姨帮忙打点着。

两个曾经被欺负的女人,却因为彼此的照应迎来不一样的生活。

生意越做越好!

我看妈妈为了我们的生活如此拼命,怎么敢懈怠,卯足了劲地学习。

以前奶奶常说我是个赔钱货,生下来就傻,我偏要好好学习给妈妈争光。

本来妈妈对我并没有特别高的期望,只想我健康快乐就好。

没想到我的成绩越来越好,对我简直是有求必应。

报课外班、买学习资料从不心疼。

有时,妈妈看我熬夜苦学,问我累不累,我摇摇头道:不累!

我爱学习!

亲身经历了被爸爸抛弃、妈妈独自打拼、我们艰难生活的现实,我更加坚定地相信,求人不如求己。

这事上,没有家世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12小学的成绩没什么问题,初中除了拼命学习还要拼天资。

没事,天资差点,但我相信勤能补拙!

关键有我妈这个无敌支援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在我一次次越超自我、成为班里的第一、甚至年级的第一时,我妈终于有了自信。

她笑眯眯地对我道:还好,你遗传了我的聪明劲,不像你那个蠢爹一家!

妈妈说这个话是有道理的。

阿毛长得和我那个蠢爹越来越像,学习的蠢劲也是如出一辙!

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他们一家在村里呆不下去,也在县城租了个房子念书。

我和我妈住在高大上的小区生活优渥。

他们一家挤在吵杂的出租房里成绩垫底!

想和我们比,差的不要太多。

听说,不知哪个好事的同学说出了阿毛的爷爷是杀人犯,他在学校更受排挤了。

我无意中撞见一次奶奶接他,他让奶奶滚,还说你个没脑子的傻种,我才不想给你们家当孙子。

而冯丽哪还有当年的风韵,人到中年发福发胖了不说,被生活蹉跎的真成了一个黄脸婆。

她从与爸爸在一起厮混开始就注定被人诟病,婚内出轨生下别人的孩子,找得老公又是个杀人犯的儿子。

种种骂名,足够压垮了她。

虽然迫于当时的舆论,她与爸爸不得不领了证,但从小窝囊、没主见的爸爸,离了能干的妈妈简直将日子过成了一团麻。

他先是也卖鱼,可受不了那个苦,冯丽嫌腥,一次也不去店里。

没多久,生意就垮了。

全靠奶奶在一家小店里洗碗养活一家人。

我妈每次提起他们的境遇都要心有余悸地道:还好,离了婚,要不我这一辈子全砸他们家了!

再看妈妈,简单完全变了一个人。

身材恢复了以前的苗条,这些年日子过得顺心,她脸上的皱纹也少,人越发的年轻自信。

每年寒暑假我妈也会带我回村里的鱼塘看看,一来算渡假,二来也扬眉吐气一番。

村里的人现在谁不知道我妈是赫赫有名的胡老板。

毕竟雪中不见送碳的人,锦上添花的人总有!

在一群人的恭维中,我们竟巧遇了奶奶一家。

他们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好在村里还有他们的一间快塌了的房子。

初中毕业后阿毛直接辍学了,成了村里名符其实的混混。

我们俩个第一次狭路相逢,他就对我露出了莫名的恨意。

他骂我和妈妈都是贱人,抢了属于他的财产,我骂他蠢货一个,跟他的爹一般一样。

瞬间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冲我喊你找死!

接着就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准备攻击我,我吓得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犯的孙子要杀人了!

我不喊还好,越喊他越愤怒,非要至我于死地。

我边跑边哭,还一不小心跑丢了一只鞋!

哭?

我多久没哭过了,不得可劲地装!

我边哭边跑边喊:救命啊!

杨阿毛要杀人了!

阿毛本来就是他的乳名,被我激怒的他听到我对他的称呼更生气了。

他追得起劲,我喊得更起劲,成功地将村里的婶婶、姨姨、婆婆们都叫了出来。

眼看着他就要被众人围攻,我悄咪咪地伸出了我的一只腿。

我的防身教练可是专门教过我,如果花最小的力气绊倒一个成年男子。

在没人注意的视觉死角,阿毛被我无意伸出的脚绊了个狗啃屎。

好巧不巧,他的脸正好磕在了自己手里的石头上。

他不可置信地昂起破相的脸看着我:你阴我!

我看着他吐出一口血,摸了摸自己还隐隐留有疤痕的下巴,突然很想笑。

8岁那年就想让他磕倒在我面前,今天终于如愿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我阴他,明明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还想说更多污辱我的话,可惜不能如愿了,他高昂的头很快被闻讯赶来的热情村民们按倒了。

当他受伤的脸和地面上的石头狠狠磨擦时,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搬石头磕自己的脸。

我故意伸出磨得红肿不堪的脚,向众人哭诉:他想杀我,我,我,我好怕啊!

我全身颤抖、泪如雨下、狼狈不堪、说话磕巴,瞬间博得了众位村民的同情心。

她们将我紧紧护在身后,将趴在地上的阿毛进行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教育。

我实在不忍看他的惨样,闭着眼只知道大哭。

我奶冲破人群拉起地上她的宝贝孙子时,被他的伤口吓得直呼叫救护车。

妈妈带着众人冲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冲着迟迟赶来的爸爸和冯丽道:你儿子破相了,还不赶紧去医院!

忍不了一点的奶奶到医院看着亲孙活活缝了十针的狰狞伤口,直接报了警。

十针,不错,比我当年的五针正好翻了一倍!

警察来村上调查时,全村的好心人都替我作证,说是阿毛想打死我。

我哭得不能自己:他说要杀了我,说我抢了,抢了他家的财产,还嫉妒我学习好!

我鞋都,都跑掉了,要不是,要不是,他自己摔倒,我,我就没命了!

立即有正义的村民说看到阿毛在她家门口捡了石头,也有人说听到阿毛想杀了我,更有人拍着胸脯道亲眼看到他自己摔倒的。

后来,有好心的村民给警察又讲了一遍我们俩人的关系,生活的差距,为人的不同,甚至偷偷说出了爷爷故意伤人的事。

民警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阿毛故意伤人不成,自伤!

后果自负!

医药费自理!

听说他在医院听到警察的结论,嚷嚷着要杀了警察!

听听,他真是好大的口气!

啥话都敢往外说。

警察最后警告阿毛的父母若再教育不好他,只能送进去有人教育他。

村上的人直呼警察万岁,帮他们教育了一个社会渣孩。

直骂奶奶一家枉为父母长辈,养了个坏种,连警察都想杀!

妈妈听刘姨说完后,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出来,最后捂着肚子直在床上打滚。

等刘姨走了,她笑够了问我:你那一脚要是没绊倒他,怎么办?

我瞪着眼道:怎么可能?

我那一脚可是千锤百炼,连教练都夸我学到了精髓!

我妈默默看了看我道:嗯,我得给教练打电话,这防身术还得学,再遇到坏种咋办!

我哀嚎!

不是妈,我精髓都学到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从我受伤好了后,我妈认为没人保护我们,从小就让我去学了女子防身术。

我这么聪明好学,当然是学什么成什么啊!

这一学还没完了。

13三年后,我终于以685的高分考中了心心念念的A大。

我妈拿到我录取通知书的第一天,就开始张罗和忙和。

她找人大修了我外公外婆的坟,围着坟头放了鞭炮,感谢祖宗保佑,我胡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又找人将那个锁了十年的旧房夷为平地,重建新房,并先修了个三米高的院墙。

屋后的奶奶一家只能看着我家高高的院墙,望墙气得跳脚了。

又找来了村长,大摆三天流水宴席,连村口的阿猫阿狗都有一桌肉吃。

唯独不能让奶奶一家上桌。

有人议论道:谁说女孩不如男孩,男女平等多少年了,以后我家的闺女也要考大学。

更有人讥讽:就这老杨家的,不知道想啥呢,捡了个破鞋回家当宝,将有福有本事的母女俩赶出了家。

更有人八褂道:她能婚内出轨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找另一个下家?

这话越传越有样,连冯丽出门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后来,真被有心的人发现,她跟村口杀猪的老张滚到了一张床上。

爸爸赤红着眼抓住冯丽的现形时,她还不慌不忙地穿着衣服道:自己没本事还嫌我在外面勾人,你当初不也是这样说那个死鬼的吗?

冯丽千错万错,不该低估一个老实人的爆发力。

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的爸爸最终拿起了那把杀猪杀,像砍牲口一样砍死了冯丽。

亲眼目睹了爸爸杀了自己亲妈的阿毛,彻底发了疯。

他们家的事一出直接上了新闻报的头条。

爸爸和爷爷走上了同样的一条不归路。

奶奶一个人在家照顾发疯的亲孙,时不时地还要受他的人身攻击。

听说日子苦不堪言。

我和妈妈去了新的城市,开启了我们的新生活。

在那里妈妈开了一家特色美食鲜鱼馆,店长是刘姨,当年的刘寡妇。

她早就在妈妈手下干了。

从那次孩子落了后,爷爷彻底被抓,都是刘姨告诉妈妈的密闻。

曾经她被爷爷桎梏,用自己杀过老岳父的事威胁她。

爷爷肯定没想到,两个同样受到命运不公对待的女人会联手。

而他妄想控制别人的利器,成了杀死自己的武器!

因果轮回谁又说得清呢!

妈妈和刘姨笑着聊起往昔与今日,举杯共饮!

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

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痛苦只是暂时的,未来更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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