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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和亲妹妹一起跟程家的两兄弟隐婚。
我嫁给程氏总裁哥哥,她嫁给副总裁弟弟。
爸爸死前坐了整整三天的硬座赶来,只为能参加我们的。
我为此跪在程家门口不吃不喝求了两天,程迟终于答应陪我们演戏。
可到了他上场的时间,我喊破喉咙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连带着他弟程风也没出现。
爸爸急得当场晕厥,妹妹跪在他身边哭到崩溃。
我浑身颤抖着给程迟打去电话,却被他挂断三次才接起。
听见我焦急紧张的声音,他却不耐烦道:
“每次都用你爸当借口,我都答应你了还能跑吗?夏婷手都划破了我得先把她送去医院!她受伤还不是因为你!你能不能别挑这种时候跟我闹?”
不等我开口,电话已经被他挂断拉黑。
妹妹听见后立刻联系她老公程风,哭求他赶到现场。
却只听见对方劈头盖脸的责骂:
“你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怎么每次夏婷出事你爸就不行了?你没演够我都看够了!我还要给医院缴费,别浪费我时间!”
挂断电话那刻,爸爸躺在地板上彻底咽气。
变成了爸爸的葬礼。
我和妹妹一起处理了他的后事。
又给程家两兄弟发去离婚的消息。
他们却带着江夏婷回了我们的家。
1
处理完爸爸的后事天已经黑了。
我和妹妹一起回到家里,这才有时间相互帮衬着脱下租来的廉价婚纱。
距离我发去离婚的消息已经过去十个小时。
没有任何回音。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了江夏婷弃我们于不顾。
至于我没想到就连离婚,我们都要排在他们白月光后面。
结婚的三年里,只要我们两个人独处,江夏婷总会凑巧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不是水管漏水,就是天然气打不着火。
常见的小问题只要发生在江夏婷身上,对程家两个男人来说就是塌天大祸。
妹妹曾无数次向我求助。
一开始我问过,也闹过,可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们的位置早在隐婚那刻就已经注定。
我和妹妹收拾完行李和爸爸以前留下的衣物,准备离开时,他们终于回来。
江夏婷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等着他们给自己取拖鞋。
三个人的笑闹声在看见我和妹妹那刻戛然而止。
程迟眼底涌起不耐的烦躁,冷声道:
“你去哪?又发什么神经?今天的事情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吗?”
他毫不在意地盯着我因为疲惫而充血泛红的双眼。
声音越来越不耐烦:
“行了这次本来就是做戏,刚好夏婷受伤赶上了,我有什么办法?后面重新给你补一个不就完了?”
“再说了要不是你爸过来,她也不可能想着给你爸做药膳,还把自己手都划破了!我没跟你算账你还要闹什么?差不多就行了!”
妹妹捏着我的手越来越紧,隐隐带着颤抖。
他旁边程风甚至都懒得开口解释。
弯腰给江夏婷取完拖鞋还要贴心地帮她换上。
江夏婷扫了一眼我们手里的行李箱,委屈地看向程迟。
“迟哥哥你说这个干嘛呀,本来就是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是我的不对。”
说完又转头对我解释:
“晚晚姐你怎么还把行李箱搬出来了,是叔叔要住家里吗?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手划破了流了好多血,实在太害怕了才告诉他们,谁知道他们这么小题大做竟然带我去医院,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
我盯着她手指上小小的创可贴,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可笑又可怜。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有事情可以告诉你呀,你当我姐姐好不好?我一直觉得你很亲切呢!”
话落,她脸上浮起娇俏的笑脸,眼底带着说不尽的得意。
一瞬间父亲咽气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
我指甲用力嵌进掌心,痛感强制自己清醒。
“我有亲妹妹,麻烦你别乱叫。”
程迟彻底沉了脸色,目光里翻滚着怒意。
“你什么态度?立刻给夏婷道歉!她受伤了还要坚持完成那个什么狗屁药膳,你对得起她这份心吗?”
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保温盒,唇角勾起冷笑。
“我对得起任何人,只对不起自己,离婚吧,我累了。”
他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不敢相信这句离婚会是我说出来的。
一向内敛的妹妹这次也勇敢地对程风开口:
“我们也离婚。”
这个让人窒息的家,我们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程风替女人换鞋的动作顿住,猛地站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2
语调瞬间拔高几度,怒声道:
“你说什么?!”
我没搭理他,说完离婚就准备带着妹妹离开。
可拖着行李箱路过程风身边时,他却一把掐住妹妹的手腕。
忽然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前。
愤恨得双眼猩红。
“离婚?就因为我送夏婷去医院没参加那个假跟你演戏,你说离婚?你他妈疯了是吧?”
“我救人怎么了?我有什么错?何况夏婷还是因为你爸受伤的!你现在拿离婚威胁我?”
“行啊,离婚,我让你离!我让你离!”
行李箱被带倒在地上,程风抬起脚在上面踩了又踩。
气的脖颈青筋暴起。
我急忙将妹妹重新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她本来就胆小,此刻小小的身体瑟缩着,快要当场哭出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同意让妹妹嫁给程风的决定有多愚蠢!
程风一连十几脚下去,行李箱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爆开。
爸爸的遗物散落一地。
他来不及收脚,皮鞋直接踩在了衣服上,泛白的布料瞬间多了几个脚印。
我瞬间嘶吼出声,上前一步将他推开。
“不要碰!你滚开!”
程迟面色冰冷到极点,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林晚,我对你的忍耐有限,别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我冲上去护在爸爸的遗物前。
程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程风立刻会意,将我和妹妹拉走。
程迟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江夏婷。
自己站在行李箱前,伸手挑起几件衣服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接着又将衣服随意地扔在地上,伸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打火机攥在他手里。
“拿着一堆垃圾当宝?你装什么可怜?我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
“你明明清楚是假的,现在跟我闹什么?一个假难不成比人命还重要?”
“说了会补就是会补,你还没完了是吗?喜欢这堆破布是吗?行啊!”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将打火机开火,忽然松了手。
火焰一瞬间在爸爸的遗物上燃起。
我立刻嘶吼出声:“不要!”
想冲过去,可脖颈被程风死死掐住不能前行。
一向温顺的妹妹此刻却发了疯。
双眼通红,张大嘴巴对着程风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趁着程风松手的功夫,猛地转身对着他的脸狠狠抽了个耳光。
瞬间所有人都惊在原地。
江夏婷迅速将保温盒放在桌上,冲上前将妹妹抱在怀里。
“你别着急,阿风他没有恶意,只是想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可妹妹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直接挣脱她的控制一手扯住她的头发。
江夏婷被推倒在地,任由妹妹骑在她身上扭打。
凄惨的哭喊在房间里回响。
程风控制着我无法抽身,只能不停叫着他哥。
程迟见状气红了眼,直接上前伸手用力抓住妹妹的头发,将她从江夏婷身上拖下来。
按着她的头用力撞击在墙上。
三次之后,鲜血顺着妹妹的额头涌出。
我扯开嗓子用力嘶吼。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没了挣扎的力气。
几分钟的功夫,爸爸的遗物在火焰里焚烧成灰烬,地上都被黑烟熏染出不可磨灭的痕迹。
3
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败将我淹没。
我张开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泪水顺着我眼眶汹涌而出,视线落在一地的黑灰上,破碎的心也随之燃烬。
早在三年前他提出隐婚的条件,我就该清楚。
我和妹妹不过是他敷衍家里的棋子。
而他们心里的人,从来只有江夏婷。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程迟厌恶地用卫生纸轻轻擦拭自己的手背。
接着又去安慰江夏婷。
她委屈地啜泣半晌,程风终于松开掐在我脖颈上的手。
却不是心软,而是忙着给江夏婷递纸巾。
我看着程家两个男人围在她身边,眼底写满担忧和心疼。
江夏婷在他们安抚关切的声音里,渐渐停下了哭声。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这三年简直蠢的可怜。
我抬脚走向瘫在地上的妹妹,只想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可江夏婷却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
明明她才是胜出的人,却在我刚刚扶起妹妹那刻,拿着保温盒委屈地走到我们面前。
“晚晚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是我送叔叔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替他收下........”
我缓缓低头,看着这个害我爸爸死不瞑目的罪魁祸首。
那一瞬间情绪骤然失控起来。
直接从她手里抢过保温盒用力砸在她头上。
下一秒,黏糊糊的汤汁顺着她的头顶流下,头发粘成一片,肉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让人反胃。
我双眼猩红,怒声吼道:“滚!少在我面前假好心!”
程迟带着警告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我。
在我动手的同一时间他就冲到我面前。
皮鞋朝我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又急忙将江夏婷搂进怀里,用自己上万的衬衣去擦她头顶的汤汁。
我后腰重重砸在墙上,无力地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将大半的脏污清理的差不多时,江夏婷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
程迟直接撕开自己脏掉的衬衣扔在一边。
走上前弯腰掐住我的脸,用力得几乎要将我下巴的骨头硌碎。
刚扬起手准备抽在我脸上,江夏婷却带着哭腔开口:
“迟哥哥,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问题,我看叔叔那张机票是假的,以为他到的晚一点,早知道这样,我就提前熬汤了,都怪我毁了你们的,晚晚姐生气也是正常的........”
程风急忙又给她递纸,还贴心地取来毛巾替她擦头发。
闻言我气得双眼充血,太阳穴直跳。
我爸活了一辈子哪里坐过飞机?
为了把钱省下来留给我和妹妹,自己将机票退掉改成了火车。
到她嘴里却成了心机的谎言。
“你闭嘴!你没资格说我爸!”
话落,程迟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我嘴唇溢出血丝,喉咙涌出腥甜。
他却怒声道:“该闭嘴的是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撕烂你的嘴!”
“你这个假都是夏婷替你布置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她喊?”
“你算什么东西?你爸要是知道自己的病被你屡次当成索婚的借口,会不会当场气到咽气?”
4
我愤恨的表情在脸上绽开一丝裂痕。
满心只剩下讥讽。
想起那个廉价的现场,唇角扯出冷笑。
怪不得一切都那么草率。
原来从一开始,江夏婷就没想过让他们去现场。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见我不吭声,程迟还以为我在悔过。
声音里满是轻蔑:“亏夏婷还专门给你联系了婚庆公司补办,还找关系和医院的专家给你爸挂号,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没必要了!”
“现在立刻给夏婷道歉,然后带着你这个妹妹从我家里滚出去!”
我一边伸手扯着他的胳膊,一边冷声道:
“补办?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就算补办一万次,她也能破坏一万零一次!以后都不需要了,让她直接给你们三个办!我和我妹妹都无福消受!”
“道歉?除非她跪在我爸面前给我爸磕头认罪!”
他眼底的怒火瞬间点燃,咬牙一字一句开口:
“林晚,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这场假可是你跪了两天一夜求来的!怎么,现在不要了?还是怕被人揭穿你爸的病是假的?”
“三年前就病危,说要跟我结婚,三年后又病危说要办,你爸命还挺硬........”
我没想到爸爸的病竟然会被他说成我骗婚的筹码。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凝结,用尽力气握紧了拳头,指节颤抖。
“闭嘴!你不配提我爸!你不配!”
“程迟,离婚,现在就离婚!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你们三个狗男女一辈子锁死!”
听见我又一次提离婚,他猛地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力气越来越重,我脸色憋的发紫。
江夏婷头发上的菜叶刚刚清理干净,见状急忙上前拉住程迟的手。
程迟不忍心和她唱反调,在我窒息前他终于松手。
江夏婷走到我面前,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弯腰想伸手扶我的时候,被刚刚醒来的妹妹一把推开。
力度太大,她手撞上身后的柜脚,痛的闷哼一声。
程风立刻将人搂进怀里,心疼地拿起她的手查看伤口。
转头对妹妹怒声道:
“记吃不记打是吧?我看是给你脸给多了!现在还学会拿离婚威胁了,离就离!你爸演戏演了三年我早就受够了!离婚了他死不瞑目也和我没关系!”
程迟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我刚拉着妹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就听见他咬牙道:
“听不见我说话吗?你们两个,给夏婷道歉!”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将我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摧毁。
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只冷笑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算什么东西让我道歉?该道歉的是这个让我爸死不瞑目的贱人!”
“不,你们三个一样贱,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家人!”
我脚刚迈出门,后脖颈就猛地被程迟掐住抓了回去。
妹妹来不及拉我,满脸急色。
程迟押着我跪在江夏婷面前,皮鞋死死踩在我小腿上让我不能动弹。
一边拨出助理的电话,一边威胁道:
“现在道歉,不然我不介意提前让你爸活着办葬礼!”
电话已经拨通,他眼神里威胁的意味越来越重。
我死死咬着牙朝他身上吐了一口。
下一秒,他立刻冷声道:“全部取消,改成林晚她爸的葬礼!拖了三年现在我让他真死!夏婷在医院挂的号也撤掉!”
那头迅速回应:“程总,林小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在今早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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