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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四日

小说推荐《汴梁四日》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许伟才”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白无用曾煜,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汤伯正扫院子时,福满带着两个小吏急急地从衙门里间出来。福满边走边吩咐着:“你们两个麻利点,带上仵作先去西郊现场勘验尸体,我去请李巡史。”小吏忙应着:“是,我俩这就去。”福满:“你们两个小子有福,跟着仵作有马车坐...

精彩章节试读

宣和二年七月十四日,第二日。

虽然天空阴云密布,但门房汤伯依旧慢条斯理地打扫着开封府衙的院子。汤伯素来性子慢,自从半年前认识一位贵人以后,他的这个特点更加鲜明了。但汤伯却因此受益不少,因为磨练性子以后,他钓鱼的成果越来越丰厚了。

汤伯正扫院子时,福满带着两个小吏急急地从衙门里间出来。

福满边走边吩咐着:“你们两个麻利点,带上仵作先去西郊现场勘验尸体,我去请李巡史。”

小吏忙应着:“是,我俩这就去。”

福满:“你们两个小子有福,跟着仵作有马车坐。不像我,命不好啊,一大早就得去敲李巡史的门不说,还得走着去,路那么远,看这天儿,八成还要下大雨。”

福满边说边郁闷地看看天空,不过脚底下没放松,快步踏出大门。

汤伯依旧慢吞吞地扫着地,根本没抬眼看福满和两个小吏,对他们的话更是充耳未闻的样子。待福满与两个小吏出了衙门大门,汤伯自然地将扫帚收在墙角,将大门关上,转身走向门房,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进了屋后,汤伯便不是之前无精打采的模样了,他快步来到窗户前向四周观看,确认府衙院子里无人后,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写了起来。

白无用站在鸽子笼旁,怡然自得地给鸽子喂食。

忽然,一阵轰雷声响起,鸽子吓得纷纷扑腾翅膀,白无用猝不及防,手里的鸽子食也掉了几颗。

白无用看向天空,只见天空虽然阴沉,但还没有到风雨欲来的程度。

白无用转头看向宅子的一扇敞开的窗户,忿忿道:“韵哥,是不是你?会点儿口技就不够显摆的,吓到我鸽子了!”

韵哥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公子,实在是太无聊了。你要是嫌弃我,就别叫我帮你做这个望远器了啊,费劲又没用。”

白无用笑道:“我当真是为你好,你可别冤枉我。有了这望远器,以后就能随时看见你的小喜了。”

韵哥:“真的吗,公子?哎,不对啊,汪员外家的宅子在西郊,跟咱家院子隔着山隔着水呢,公子你又蒙我。”

白无用:“我说的是以后。你前几日不是念叨着,将来娶了小喜,就在家门口给她立个胭脂水粉摊子吗?你在家里想小喜了,就拿这望远器看一眼,何时想她,何时看。你说说,我究竟诓你没?”

韵哥:“公子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这会儿十个望远器都做出来了!”

主仆二人正打趣着,一个信鸽飞来。

白无用伸手招呼,鸽子乖巧地落在他的手臂上。白无用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展开后急切地看去,瞬间露出了笑容,转头招呼韵哥:“走,带你去吃好东西。”

韵哥的生活里最重要的莫过三件事,第一是他的白公子,第二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喜,第三件事就是大饱朵颐。此时闻听白无用要带他吃好东西,顿时精神倍增,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汴梁城西门的一家肉饼铺子。

摊桌上摆着两碗三脆羹,浓汁卤子配着白嫩嫩的羹糕,中间飘着翠绿绿的香菜碎,再加上旁边碟子里几张金灿灿的熟肉饼和脂麻辣菜,简直色香味俱全。

韵哥抓起一个肉饼往嘴里塞着,还没等全咽下去,又舀了一勺三脆羹塞进嘴里,头不抬眼不睁呼噜噜地吃个不停,转瞬间便吞下两个肉饼,一碗三脆羹也见了底。

白无用坐在韵哥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看向街上的行人。

韵哥又抓起一个肉饼,边吃边道:“公子,大清早的咱们来西城门干嘛啊?”

白无用:“等人。”

韵哥:“等谁啊?”

白无用:“给咱们带路去找尸体的人。”

韵哥一愣,看着吃的所剩无几的三脆羹,立时捂着嘴干呕起来,苦着脸道:“公子,你干嘛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啊。”

白无用笑道:“是你问起来的嘛,再说我也是等你快吃完了才说的。”

两人正拌嘴时,李忠良和福满骑着驴从街上走过。

白无用扫了眼李忠良和福满,冲韵哥笑道:“吃不下啦?那就去前面的鞍马店雇两头驴子来,咱们出发。”

两人尾随着李忠良和福满来到西郊驿道,见李忠良和福满下了驴随着一个小吏走进山路后,白无用拉着韵哥快步绕进小路,寻了处灌木丛趴下,窥视着不远处的案发现场。只见李忠良、福满等人在抛尸现场忙碌着,不过因为距离尚远,看不清具体的动作,也听不见交谈的内容。

韵哥一边瞄着一边小声地嘟囔:“两百贯不够,得三百贯,三百贯也够呛……”

白无用:“你念叨什么呢?”

韵哥:“公子,咱家那具尸骸是因为官府结不了案才能买下来,那还足足两百贯呢。”

说着,韵哥指着远处的无头女尸:“这个人是刚被杀的,官府得破案啊,不可能卖给咱们。即便破不了案,这尸首比咱家那个陈年旧尸新鲜多了吧?我看三百贯都买不下来。”

白无用:“谁说我要买尸体了?”

韵哥:“那咱们大早上来这里做什么?”

白无用盯着远处的案发现场:“昨晚的花船案非同小可,更关系着咱们的性命,必须查清楚才行。我已经知会了开封府的门房汤伯,这几天府衙有什么消息都飞鸽传给我。”

韵哥:“公子你是说,这个杀人案和花船案有关联?不会吧,曾公子肯定谋划得非常缜密,怎会有漏洞?”

白无用瞄着远处的李忠良:“那位巡史你可认得?”

韵哥举起望远器仔细看了几眼:“认得认得,他不是叫李忠良吗?上个月陆巡史请您吃酒,他也坐陪了,好像没啥过人的本事,轮不到重要的差事,奖赏也就少得可怜,上次吃酒时他还哭穷来的。”

白无用:“但昨晚的花船案就是他现场勘查的,如此沸沸扬扬的大案,开封府怎么会派一个能力平庸之人呢?”

韵哥反应过来,“就是要派一个没本事的,才查不出真相?”

白无用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抛尸处:“西郊是陆巡史的辖区,这个无头女尸案应该他负责才对,但开封府却又把李忠良派来了,这不是更奇怪吗?”

韵哥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去鞍马店租驴的时候,听人说陆巡史昨夜跑了逃犯,正满城抓捕呢。”

白无用一怔:“这么巧?”

正此时,雷声猛然响起,其中竟夹杂着若隐若现的鬼魂般的“呻吟呓语声”。这诡异的声音不禁让白无用和韵哥都惊得闭上了嘴。远处李忠良一行人看起来也被这声音吓到了,惊惧地四下张望着。

白无用:“韵哥,听见刚才的声音了吧?”

韵哥瑟缩地点点头:“嗯……公子,莫不是真的有鬼啊?”

白无用:“先别想鬼的事,刚才的声音能学出来吧?”

韵哥点点头,但不解地看着白无用:“干嘛呀?”

白无用指了指远处的李忠良等人:“他们太磨蹭了。”

韵哥反应过来,立刻用口技学起那个瘆人的“呻吟声”。

白无用趴在灌木丛里,一边观察着李忠良等人的反应,一边指挥韵哥:“对,再大点声……哎,对,就这样……好……肉饼没白吃,气力刚刚好……”

随着韵哥的口技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出,只见远处的李忠良等人更加紧张,而后李忠良吩咐了福满几句,福满则招呼两个小吏和仵作将尸体抬上马车,一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见吓走了李忠良等人,白无用脸上绽出笑容,起身拽起韵哥,跑到抛尸现场四下查看起来。

韵哥边找边问:“公子,这荒郊野外的能找到啥啊?”

白无用指了指那个挖了一半的土坑:“凶手想必是遇到了意外情况,所以来不及掩埋尸体。他仓促之间逃离,很可能遗留下什么线索。”

韵哥闻听,忙俯身更仔细地查找起来。

果不出白无用所料,四下搜寻一阵后,白无用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香囊,白无用忙将香囊捡起来仔细打量,只见这香囊做工甚是精美,里面还装着细碎的香料。

白无用将香囊放在鼻前嗅了嗅:“这香气倒是很特别。”

韵哥也凑过来打量着香囊:“这做工精美得很呢,小喜也有个差不多样子的香囊,是杜月娘的侍女给她的。哎呀,公子,这个被杀的女子会不会是花船上的人啊?”

白无用正琢磨之际,几个响雷接踵而至,紧跟着大雨倾盆而下,白无用忙将香囊揣进怀里以免被雨水淋湿。

韵哥在旁急道:“公子啊,咱们快回去吧,雨太大了!”

白无用却没动地方,而是瞅着山间小路,忽地问道:“你家小喜服侍的汪家小娘是不是就住在西郊?”

韵哥点点头,指着山路:“过了这座山就到汪员外的庄园了。”

白无用笑问:“你想不想小喜?”

韵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又黯了几分:“可咱们没来由的怎么去啊?”

白无用:“公子我不是给汪员外做了个报时器吗?他若是想要不同的报时声音,我自然可以帮他调改。”

韵哥大喜过望:“对对,这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还是公子你有办法!”

小喜是韵哥心心念念的女孩,在汪员外家服侍小娘,因为白无用给汪员外制作报时钟,韵哥和小喜相识后便一见钟情。汪小娘善于制作香料,并且揽下了杜月娘的香料生意,于是每隔十日便派小喜去给杜月娘送香料,这也是韵哥和小喜这对小情人难得一见的机会,眼下听白无用说要去汪员外宅,韵哥又能见到心爱的女孩,自然是欢喜雀跃,虽是冒雨赶路,但这一路走得格外兴奋。

到了汪宅,两人才知汪小娘因为昨天杜月娘的花船出了事而心慌意乱,一大早便出门上香拜佛。韵哥颇为高兴,因为汪小娘不在,他更方便和小喜独处一会儿,不过这好事却被白无用给搅了。原来,白无用本想请汪小娘辨别香囊里的香料,现如今汪小娘不在,这个差事任务便安到了小喜身上。

小喜本就崇拜白无用,见自己又被白公子器重,自然分外开心,仔仔细细地查看香囊里的香料,白无用和韵哥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过韵哥的目光却是盯在了小喜的俏脸蛋上。

一番仔细的观察、嗅闻之后,小喜摇了摇头:“白公子,这不是我家小娘给杜月娘配制的香料。”

韵哥:“你确定?要不等你家小娘回来再让她瞧瞧?”

小喜将香囊递还给白无用:“这里面有茉莉、素馨、辛夷和安息香,因为杜月娘喜欢柠檬的香气,于是我家小娘便用柠檬替换了辛夷。而且我家小娘的制法能把柠檬的香气保留在十日以上,但这个香囊里丝毫没有柠檬的香气,所以肯定不是我家小娘制的。”

白无用:“看来我猜错了,我原以为西郊那具女尸是杜月娘花船上的人。”

小喜惊道:“杜月娘花船上的人不是一把火烧没了吗?”

韵哥嘴快得很,立刻接上话题:“哪有那么简单,这背后的事情大着呢。”

小喜更为紧张:“你可别吓唬我,难不成还有更大的麻烦?”

白无用见状,忙善意地骗道:“你听他满口胡吣,韵哥是担心你家小娘不能再给杜月娘送香料,你们俩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小喜这才松了口气,嗔笑地瞥了韵哥一眼。

虽然从这个香囊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至少知道了这个女尸不是杜月娘花船上的人,白无用准备另寻他法继续调查,见外面的雨势渐小已成细雨之状,白无用便叫上韵哥离开汪宅。

白无用和韵哥刚出汪宅的大门,正看见汪家小娘的车轿回来,白无用于是冲小喜道:“小喜,不用陪我们了,快去迎你家小娘吧。”

小喜点点头,忙跑到车轿前迎汪家小娘:“小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车轿里传出汪家小娘的声音:“原本还打算在庙周围逛逛的,这不是下雨了吗,索性就早些回来了。对了,秀儿今天做什么菜呀?这一路赶回来还有些饿了。”

小喜:“小娘,不知怎的,昨天秀儿没来,今天也没来。不过白先生来了,把报时钟的声音调了,叫的声音像喜雀,喜庆着呢。”

车轿的帷裳拉开一些,汪小娘露出俏脸,冲白无用含笑致谢。白无用躬身施礼的同时,也暗中用胳膊肘顶了韵哥一下,韵哥的视线这才从小喜身上挪开。待小喜陪着汪小娘回了汪宅,韵哥不禁郁闷道:“公子,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多少时间跟小喜聚聚呢,敢情你是借这个机会找小喜问香囊的香料。”

白无用笑道:“你和小喜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但那具无头女尸必须要及早查出线索。”

韵哥不解地问:“可小喜说了,香囊里的香料不是她家小娘配制的,那这具女尸肯定就不是花船上的人了。”

白无用:“但我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莫名的关系。走,让驴子多挨些累吧,回城后咱们多走几处地方,把这案子查清楚。”

说罢,白无用和韵哥骑上驴而去。

在距离汪宅大门稍远处的一个拴马桩旁,一个男子正给马匹喂着草料,他看着白无用和韵哥的背影,思忖片刻后牵马尾随而去。

待白无用和韵哥进了城时雨已停歇,但街道上仍是湿漉漉一片。街道两边的摊子已陆陆续续重新支起来,摊主们开始打理摊子,街道人流也逐渐多了起来。

白无用和韵哥牵驴而行,那个男子则牵着马在人流之中悄悄尾随着。

韵哥看了看前方的路:“公子,咱们去哪儿啊?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白无用:“花船案不查清楚,回了家也是寝食难安。”

韵哥:“公子你想到办法了?”

白无用微微一笑:“香囊是从谁身上掉下来的?”

韵哥:“自然是被害的那个女子啊。”

说着,韵哥突然反应过来:“公子,你不会要去查尸体吧?但那尸体在开封府,能让咱们查看吗?”

白无用笑道:“所以咱们要去找一个说话有分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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