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烈绽齿转轮》,由网络作家“朝露Alurt”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希尔斯希尔斯,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不过刻意摆在眼前,倒是为了刺激自己吧。真心在哭,希望更痛更可怜,背负得更沉重以引来更怜爱的注视,然而多数时候连淡漠一瞥也引不来。在得到彻底的破碎前,自我折磨最难停止。缘由自然可以诉诸那繁花,但是烧去幻想的还有真实的,何况真实的何其美丽?爱妒在其芬芳的迷醉当中,又如何自惭形秽,再被编织成别样的层层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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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三
我安静地跟在他旁边,低头欣赏绿草。午后的阳光也一样打在叶上,可是我只敢看草地上摇曳的落影。明明有风,有带着光斑的舞步,却意外地无趣呢。
然而野花的蕾,无一不与此无春无夏的庭园中绽放。其实也许并不是真花吧,是谁人或我自己幻想出来用以安慰不静之心的。这繁茂片丛或孤芳自傲都静默着,炫耀着自己盛放的喜悦,正如远方与我无关的一切美好。不过刻意摆在眼前,倒是为了刺激自己吧。
真心在哭,希望更痛更可怜,背负得更沉重以引来更怜爱的注视,然而多数时候连淡漠一瞥也引不来。在得到彻底的破碎前,自我折磨最难停止。
缘由自然可以诉诸那繁花,但是烧去幻想的还有真实的,何况真实的何其美丽?爱妒在其芬芳的迷醉当中,又如何自惭形秽,再被编织成别样的层层自欺呢?
所以我说此处没有繁花,我绝不再看。抬头,我直视太阳。
诚然的,灼痛难忍,流泪,但也并没有让视野舒适半分,这也印证了繁花最为无用,无用得不存在啊,不然何不来救我遮住我的眼呢?
“你在干嘛?”
我用泪眼和瞳中残留的烈芒看向他,他却已将头扭向别处。
“我想故乡的太阳了......”
“...干嘛为了一点小事折磨自己。”
我装作没理解他的答非所问。我装作听懂了他话语的真意。
“别哭了。到图书馆了。丢人。”
我拭去焦热似血的泪与泪痕,站到他身后。
“调整心态。”他说着,推开门扉。
馆内的布局勉强看得清,挺宽敞,是艾尔特利亚的新风格,淡紫墙纸与原木地板意外地挺搭。抬头是交错复杂的楼梯和吊灯,同样雅致而不凝重。
一楼的角落里有不少一身白装的人聚着堆,多半为兽种,但是并不太强壮,不然也不会来这当书呆子。
“哟,几位还在看啊。”霜笑着走过去,回话的是个年轻的声音。
“霜先生!哈哈...这是当然,这么贵重的礼物当然要好好珍惜。”
我从没见过霜那么开朗过,他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难道这位是他非常要好的什么熟人吗?
“这里,比起影家的书店如何?”
“霜先生又说笑了,您让我们怎么回答啊...哈哈哈”
“呵呵。说起来,影四爷也该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我不想再当路灯,索性走到窗户边。方才晴朗的天空居然下起了雨,丝丝打在玻璃上,滑落几步就停止,并不消失。阴云把天空分成灰与青两块,也印在窗户上。
原本分明的界限随着淅沥而模糊,随意泼洒,席卷而来,慵懒而暴烈。
如果站在雨中让思绪吸收鸣雷和云泣,或者缩在屋子里的火炉旁听雨声与木柴噼啪烈烧,都可谓物美价廉的享受。只是这时,只有发呆的心情。
“下雨了?”不知何时几人已闲谈完毕,霜也就有功夫来搭理我。“正好看看书吧。该多看书。”
我坐在他对面,长桌之上是他轻微的呼吸声和为我摊开的希尔斯普罗神话集,但我却并没有心情看,只盯着桌子的花纹发呆。
“他们来到光界乃是寻求知识。至于代价,于他们和诸神都无足轻重。”
“哦...”
“众神不允许他们拿走或抄写,所以只好背下来。”
“是尘世的某些组织吗...这些精英看起来好厉害。”
“此图书馆的储备并不涉及凡人的禁忌。另外...”
他忽然抬头直视我,正像中庭那时,但脸上却挂着截然相反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担忧,又像可怜。
“我不比你年长多少。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想明白。呵呵...”
他的笑容如离锅的沸水,气泡骤然消散,可依旧残留着令人恐惧的温柔。
“就这么几个小年轻,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问别的吧。”这家伙太可怕了。“呃...怎么突然下雨了?”
他闻言低下头去,沉默之余翻弄一下书页。良久才开口:
“这里既然没有四季,也就没有天气——倒不如说是可调控的。随天气中枢那帮人的心情。”
“好,谢谢。”我也低下头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
差不多黄昏时雨才停下,门外是清凉的金黄,因顶上灰黑而显得如沉寂许久后的绽放。一切都聚集向日落之处,并且随同这日落逝去,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临走前,白色的骑士们上前问道:
“霜先生,忘了问您了,您身边这位是?”发问者带着谦卑的笑容,似是敬畏,而诚挚地眨巴着黑眼窝里的眸子。
“啊,他呀。我们新的一员。有机会再给大家详细说说。”
说完他便一步踏出门外,我也跟出去。
“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不告诉——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霜,眯眼一笑,温暖如新日。
“走吧,去集市。”并且,伸出手,掌心朝上。
我伸手,他这次没有抓住我的胳膊,而是轻轻牵住了我有些畏缩的手掌,牵着我慢步向日落里走去。
我还是觉得有些疼。
太阳落得很快,很快。如果永不逝去,该是多么绮丽。集市货摊上的百物也就因着这不放手的别离,披上一层金辉。灯火之类也再不必燃起。
砖路面被洗刷得格外新,回望那来路的尽头,已经沉没在残阳中了,反射着不再被回忆的缩影,浓郁柔和。
“跟紧了。”
“好...”
街道上明明只有我们两个行人,也许是怕我也淹没在暮影余晖中吧。
“呃...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店家开门吗?”
“有。”
“这些店主都是神明或者侍光者吗?”
“问题真多。”霜向身后伸出手掌,示意我上前跟紧。我识相地把手臂放进他的掌弯。他牵一牵把我拉进几分,回头看了看所握住的部位,又看了我一眼。原本天蓝色的眸子被金黄的闭幕曲染成了奇异的颜色。不过也没允许我多看,仅仅察觉出其中意味并非满意,他便回过头去。这也无可奈何。
“光界不止有神与神使。未取得神位者也有在此生活的资格。这条街道就是光界凡人们所建立运行,加之位置方便,所以受到众神的认可和保护。”
“原来如此。那…”我顿住。他说:“你问吧。”
“好的。我们要买什么?”
“我们塑形者所需的材料。”
“啊?那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这里…”
“别乱想。到了,你就在这个路灯下等我。不许乱跑。”
我眼看他缓步登上四级台阶,握住扶手看向头顶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的牌匾。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咫尺之距的金框门扉,纸与笔的请求也如手臂手掌的偏爱般未能出口。
他走后的片刻,无关冷清,天光很快散尽,夜幕临下,路灯从远处开始一盏一盏点亮,也有走出门来的店主自己挂上別式的灯具。灯影中的路人问我:
“你在等谁?”
我说:“在等他。”
他问:“为什么不到处走走呢?”
坐着的凉砖上有仲夏的灯风,很像奇减的烟火祭,虽然现在是很冷清了。
“我不敢啦。”我歉笑,望向别处。
“为什么要忍受这苦寒呢?”
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大约与我一般身高。我蹲在灯杆旁想了很久。
有时,我会看向头顶略有些刺眼的灯辉,仿佛夜中昙花遥想月盘,那昼与未来的门扉。
我说:
“也没那么冷吧。”
无人再问,我把头埋入抱着膝盖的臂弯里,自己的温暖是孤独的惬意。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根路灯,如它熄灭,我将迎来绝望的黎明。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爱夜者,但我也曾为它着迷过。家乡的夜雪总是下得很大很大,蜗居窗内小天地,只盯着如影的雪羽大片坠落,便很快能沉入梦乡。大概是因为明早会有罢止一切的积雪吧,而这雪夜,也自然就是最令人安心的一份漆黑静谧咯。
琉璃霜华的稿纸,苍野的前奏。冬啊,愿你惊艳的不止是前奏。
午后的阳雪且等明日细赏,此刻,雪应当纷纷地下。我不见星天或者霆雷,但我知道必有乌云如梦压盖此世,正似我深往的一床厚被。
这黑暗之中并不冷。只是有些孤独。
有些孤独...
不,也并不孤独吧...只是,只是,你在哪呢?
你在哪里?
“你醒了?”
睁眼,灯昼璀璨。抬头,繁星满天。侧目,是他躲开我歉意视线的容颜。
“啊——抱歉抱歉,等睡着了...”明明是霜的错吧,可是怎么能那么开口呢。
他从坐着的台阶上缓缓起身,目光与仰视的我再次相对,他也再次看向别处。
“用我帮你拎东西吗?”
“不必。”他右臂怀着一个纸袋,里面“塑型者的材料”散发着阵阵甜味。左手则伸向我。
圣灵所撒下之慈爱若为炽热祝福,我倒觉得虚幻。唯有寒冷的歌谣,于无悲无喜中唱着,不为我而唱。这样,方知我还有多少未做的梦,失眠之时如何流泪。方知刺骨之寒可以忍受,是那痛苦,才显现了生命之鲜活。
原路返回时又经过了果园,这里晚上没有灯光,我紧紧跟在霜的身侧,他偶尔停下,我就撞到他身上。
“霜...怎么了?”
他沉默不语,拉着我走近了些。隔了一小会,他又停下,我又撞上。正当迷惑之际,他却回身递过来一个东西。摸起来大体是水果的形状,可贴着许多叶片似的东西。在月光下,勉强可以看得清是红紫色的外皮,而那些“叶片”似的东西——或许应该叫鳞?——则尖端点着一滴翠绿。
“这是什么呀?”
“你确定不认识?”
我再三端详,还是觉得完全没印象。
“不认识。”
“那就好。回去告诉你。”
洗碎砖彩的雨与书声,绿藤荫下的双目,灯辉与日耀此消彼长,追问,正封在纸袋里。所有的一切都在黑夜消散破碎,似月晕般遥远微茫,飘逝而去却无法遗忘。
唯有与我一同跋涉积雪的虚影渐渐真实,渐渐贴近,仿佛曾远去的就在此处。
“贴那么近干嘛。”
“啊!...抱歉,看不清...”
我们回到了雪原上的殿堂,还是与昨夜一样暗淡,星海都未能将它点亮,何况今夜的点点微光呢。
“这里没有灯吗。”
“你走进去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回望他扭向雪原的脸庞,左脚试探着前进。
脚尖点地的一刻,四周墙壁一闪,烛座与吊灯之中的火苗同时腾起,摇动的一瞬便驱尽阴影,布散着温柔的亮光。
霜把我带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装有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递给我。
“这是什么?”
“茶。奇减人的款式吧。给你的。”
“谢...谢谢。”
“不必。”他一边回绝一边翻弄着纸袋里的东西。我终于发觉他每次于我而言堪称冰冷的回绝都出口得如此轻松,如同拂去肩头的雪花。也许在他心中这些话语都并不残忍,都平常至极。因而,我也就该以他没有嫌恶或冷漠的推断来忽悠安慰自己,自欺不是总比自责有用吗。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好吧。若揭开了衬衫纽扣的第一粒,第二粒就成了自由与不自由的分歧。所以保持现状总不会太坏的。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低着头注视玻璃瓶里流淌的烛火,他安静地准备离开。
喜欢冬天并不需要太优雅深邃的理由,从最浅薄的方面而言,就是叹息冰寒的哀雪,落于尘泥之上便凝为一瞬极致。所谓纯洁仅仅如此便足矣。我不该再向冬日索取夏的豪烈,春的温暖,亦或落叶赏也无暇踏更无暇的凄美。冬,只能称赞为不尽然逝去之人。活人哪较得过死人呢,对吧?
而偏偏我就有恋尸癖——呵,这样说就显得我在赌气——若有个不会言语的玩偶坐在我的对面,同我饮干漫漫长夜,或者至少盯着彼此的对月之杯。这样,我一定会心满意足不再渴求了吧。
所以在霜走远后,我把一个椅子搬到桌对面,细心调整好距离,仿佛确保其上贵人坐得舒适,然后,把那瓶茶轻轻拧开,倒在两个茶杯里,一杯赠自己,一杯...
“霜先生请用。”
我把茶杯推近,静静地看着那无人的座位,心也如杯中物一样平静,这是满足。
我把自己的一杯喝下,没什么味道。白色烛台的亮光斜射入眼角,作为余兴点亮了这场晚宴。要是只在暗夜的桌心摆一只短烛,到显得太刻意,倾心不抵轻舐无意流露的爱怜,不是吗?至少,于此刻而言。
可谁能想到霜又回来了,看见桌上为“他”倒的一杯清茶,轻轻哼笑一声便端起一饮而尽,我没有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低声问:
“好喝吗?”
“我给你的那个果子。”他轻轻把茶杯放回垫盘中,“只要剥下外面的皮...不,你拿出来。”
“哦,好。”
霜接过果实后拿起一个茶匙,侧过身去开始剥皮,仿佛故意挡住不想让我看见。片刻后只见他插着一个同样紫红但明显小了不少的东西,放到他刚喝完的空茶杯里,大小刚刚好。
“坐这边。”
“哦...好...”
“张嘴。”他用茶匙挖起一块,送到我脸前。
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脸上一定是被烛光照得有些热了,不然也不会不敢直视身前的人。
“快点。”
“好...啊——”
不知是操作不当还是我在颤抖,勺子与果块总有意无意地掠过嘴唇才送入口中。我嚼了嚼,还挺甜的,口感也不错,只是我不太会形容。若要比喻...就像...在用力舔别人的舌头?
“啊。”
“啊——”
勺子又一次滑蹭过嘴边,我疑心这是某种捉弄或调戏,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也甘愿。
杯子里的果实很快就被喂干净。他拿起杯与勺,起身便走。
“霜,为什么要...”
“这个我拿去洗——外面冷的话,这里面有床。”
随后,依旧如风地消失,连回应也不等待。心跳趋于平静,但也正是这平静让人发觉方才的狂跳。
霜钻进门框里画的夜景中,我也想去随着他一同欣赏雪地星天,不过大概不会有机会吧。
无事可做,唯一的一本书还因为犯傻被收走了。一个人的夜景么,无关审美疲劳,只是不想再踏离这片烛火的温热。有些悲伤呢,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吧。
果然还是太自然又太刻意了吧。
对实际上是自己上司的新朋友胡思乱想,实在叫人羞愧。亦是头脑发热而倾心于人,明明对方仅有些对待新人应尽的善意,却不满足于理所应当得不到的事物,又因为无意之举便幻想出理所应当的发展。
错乱的心灵自我责备时当然不会更好受,只是沉浸于悲伤营造的“应被更加怜爱”的余温中。但明知无人可怜,自缢的索也不愿放松半分。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空荡的心想要填满空荡之处,只为填满。
所以索性,哪怕沸腾物也好!让每寸血管壁都浸透怜悯的回响就好!
甘与苦都全无所谓只要存在就好!
什么...?
不...我不是那种人。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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