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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走马

《万世走马》是作者 “罗何”的倾心著作,李大山季羽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老季在屋外大喊医生的名字,但是无人应答。“我要去干活了,你在这等着。等人来了,就说是老季让你来的。”老季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精彩章节试读

如果不是梁太瘦,李岩就会叫他去当脚夫。他俩相遇的那天,吃过肘子以后,李岩把他带给老季,老季说这个村子容不下好吃懒做者,但是也不会抛弃任何肯干活的人,特别是勤劳者会广受赞赏,决不会受屈辱。如果连勤劳的人都会被欺负,那这个村子就离荒废不远了,当然,我不会让它荒废。

“只要你肯干事,我保证过去的日子会一去不返。”

“那我该干什么?”

老季没有立刻回答,他也是头一回接收孤儿,这个村子自建立起凡是自祖上就在这生活的,无不有着一个圆满家庭,这儿是个不受病魇侵害的地方,多亏了世世代代在这安家的绿发医生,还有优质干净的水源。说到医生,老季立刻想到他可以去给她采药,这马桃村周围就是不缺山不缺草,有山的地方就有药材,梁的四肢纤长,一看便知是个迅捷的小子,会是个采东西的好手。

“你去给那医生采药,以前都是我采,现在换你去。就是照书上的图画到山上去找,不难。”

梁睁大双眼看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吃喝管饱。多余的药材,你拿来我这卖。”

梁一句话也没说。老季把他带去女巫医的木屋那里,在以前,那个长着对大脚的房子,可以自己走路,巫医指哪儿它就去哪,现在它走不动了,就坐在村子周边的一处山脚下忍受风吹雨打,因为木材独特加之多年保养,不用担心发霉变潮。梁盯着屋子底下伸直的木头腿,踹了几脚,纹丝不动。老季在屋外大喊医生的名字,但是无人应答。

“我要去干活了,你在这等着。等人来了,就说是老季让你来的。”老季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看他走远了,独自一人的梁一屁股堕在树腿上。

那对树腿颇为滑稽,初见时原本以为它会动,碰它没反应,摸它没反应,变本加厉地踹也还是没反应,树腿只是孤零零地直伸着,纹风不动,任凭它上面的人坐它,踩它,或者打它,但如果只是一条树桩而非拟人化的树腿,便不会引人在意,甚至招致虐待。他出于习惯在思考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一旦陷入任何思考,他首先会想到这个,虽然不久前吃了李岩买的大肘子。他的胃决不算大,但好像不论何时都吃不饱。他在思索晚上吃啥呢,怎么才能搞到他所思索的食物呢。他一边琢磨,一边注视屁股底下生动的树脚,好像树脚也在注视他一般。不用说,它们一定可以走动的。看着上面沉默的纹路,思绪飘到了从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只能想到老姐临终的托付,要让他好好活下去,还有来到马桃村周围的那些地方,靠找垃圾生存的场景,他的双眼瞪得老大,望着树腿的背后,望着那里一个空洞的东西,或者说在望着世界。

忽而,有人喊了句话吓得他一激灵。他扭头去看,一个女人恍然入眼,她站在门边上,绿色头发十分醒目。

“你是哪个?”她问。“坐在别人家门口。”

梁知道这是自己要等的人,起身告诉她,今天早上他碰到个人在吃烧烤,那人请自己吃了顿饭然后他带自己去找老季了,因为自己没有事做,然后老季说要给自己找个活干,反之滚鸡巴蛋,再然后老季告诉自己可以来找她,他说,可以来帮她打下手。然后老季就把自己带到这儿了,然,然后老季喊她没人答应,以为没人在家他就走了,所以自己一个人等在这儿。

她先是环顾四周,随后挥手让他进屋。

“季叶让你来找我?我没有能给你做的活。”

“他说,要把采药的活交给我。”

“哦,他懒得跑腿了。”

“之前这事儿都是他做吗?”梁问。

“对。你原本不是这的人?”

他点头。脖子伸得像只鹅。“我外头来的。”

“因为有种药必须他去采。”她说,“后山有种花,村里人喝了它熬的汤就不会得病,这种花是建立这个村的人墓上长的,到后来有了村长去山上采花的传统,一直传到现在,所以老季得上山采花。至于跑去山里偷采的,要被绑在广场柱上挨鞭子。想被鞭子抽吗?”

她在说话的当儿,翻找一本本画着药材图案的小册子。那些册子上边画着奇形怪状的草药图案,全手绘,绘图附注冗长,对于新手药师是必备读物,毕竟全村只此几本。

“那我该去采什么?应该不是那花吧?”

“啊,你就是要去采那种花,趁便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要拿。”

“让我去?行吗?”

“可以,你不是已经说过,经过他授权了么?”她把一沓药草名录递给他,“这上边就是你要去采的东西,路上只要碰到了就给我带回来。”

“我现在要去吗?”

“明天吧。”她讲话的时候,总是盯着听者的眼睛,梁只好扭头往别处瞅,不然会脸会不可避免地羞红,然后一想到脸红了就更羞,如果变更羞了那说话都支吾。她还是盯着梁,平静地说:

“你在山上可能会碰着狼、野猪,这些东西别去招惹就行。”

这句话让他心头如正起吊。我操,那这还去个毛?为了在这村找个饭吃,还有可能把命给搭进去,我不干,不干——他如此想到。

“这苦差太危险了吧?”梁抱怨道。

开口的同时感到有些落寞,自己之前的期待尽数白费,因为这回报和投入完全不对等啊。现在他的脸已经扭起来,一脸苦相。巫医则兀自平静地说,山上的那些玩意不会伤人,除非你自己先惹火上身。山上那块有仙灵护佑着,只要不逾矩,可保平安。

他看见,巫医此时的表情带着憧憬,如同看见了某种甜蜜的幻象。

小说《万世走马》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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