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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皎月

《溺皎月》是网络作者“云初酒”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清杳沈清杳,详情概述:林凡由于心情不佳,在去广市的交通选择了直达的火车出发前两人购买了硬卧车票,分别是两个下铺,火车到广市大概要27小时,在乘坐前李媛和林凡分别买了瓜子、花生、火腿肠、泡面、扑克等就这样一早赶到火车站,登上了火车,踏上了南下之旅刚一上火车,车厢里面只有3人,分别是林凡、李媛、和中铺的一个在深市大学生赵静在火车上白天大家都坐在下铺聊天,慢慢的人就都熟络起来,聊天也都是在侃大山,瞎聊李媛在车上开玩...

溺皎月第2章 重生在线免费阅读 阅读最新章节

庭色春深,芳华锦簇,青石路洇湿,韵泽深沉。绿蔓垂髫,檐飞青雀,廊回百转间,一扇白玉屏风后走出两人。

“谢府乃当朝第一名门。”

“商门一首,从政上品,入武封侯。”

说话之人,梅春,长公主身旁四大婢女之一。祝清杳暗叹,不愧是长公主身边之人,气质,腔调,神情,见过世面,绝非寻常府邸能养出。

“普通府邸怎可与谢府相提并论。”梅春眉眼间淡淡傲色,波澜不惊,松弛有度。

所言极是,确实不可。不过……

祝清杳眸色清亮,低眉掩住沉思。盛世繁华下,究其本质。败絮?金玉?浮于表象的东西,不可信。越漂亮,越致命。

“为何?”她追问。

上一世,无论她,亦或者同她一起入谢府的姑娘们,除了「她」,无一例外,大家闺秀,足不出户。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认字不易。出身名门,尚有机会读书识字,研习字墨书画。大多数女儿家,浅尝辄止,无法深入。女德、刺绣、礼仪、琴乐、舞艺……仅仅几本《女诫》、《女训》、《女范捷录》等书,充斥女子最美好的年少时光。

所以,这些事情——京城中天子皇权、门阀世家、阶级森严、暗潮汹涌、党派斗争、明刀暗枪。何为只手遮天?何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何为大树?何为浮游?何为势强则升?何为势微则患?何为树倒猢狲散……

凡此种种。现如今,上一世,“满脑废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比天高命比草贱惯会妇人之仁”的恶女。怎么可能知晓关乎朝局政野、天下风云的事情呢?

那必然不能啊。

上一世爹娘点教过她,谢府如何厉害,如何强大。无论如何,用尽手段留下,成为当家主母。父亲望她“借势”,母亲盼她“归宿”。母亲眼中,嫁入高于家门的名府,便是赚了,余生再无忧虑。父亲眼中,她是尚可一用的棋子,偶尔流露几分疼爱。

没经历过生死,严刑拷打,困苦磨难,绝境,无处逢生的少女。哪会知道背后深意?她们眼界窄到只能看见一方府邸,高高的红墙,红粉情爱的诱惑,胭脂妆彩的美丽,养尊处优的奢靡骄淫。困宅之斗,权贵迷人眼,日久烂人心。到最后,连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忘记了。隐约记得,那时爹娘嘱托,她暗下决心,不让爹娘失望,也为自己谋个好营生,好出路。可入了谢府,染缸浸淫,从不知收敛,四处树敌,不知做人做事留一线,争啊,抢啊,斗啊,杀啊,她忘了初心,麻木不堪,不成人样,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所以。

无知、无能、平庸是最好的保护色。

祝清杳假装不知。困惑、惊讶、好奇一同出现在秀白纤秾的脸上,如倾染料,几分灵俏滑稽。

梅春忍俊不禁。到底是未出阁姑娘,长公主疑虑不无道理。在嬷嬷教授礼教之前,谢府“局势”应了解一二,算是“探路”。家族费尽心思“铺路”。既是来到谢府,那便可能成为谢府主母,至于哪一院,又能否留下,那便各凭本事,上下打点,长公主自有考量。如此,心中掂量一二,日后也好“走路”。

梅春神色坦然,斟酌措辞,小声道:“长公主尊威,承先帝遗诏,辅新帝,嫁谢门,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规训极严。圣上崇儒,念惜手足情深,太子幼年丧母,受长公主教养多年,亲稔无二,视为生母。仅凭这两点,谢府的地位在京城便无人撼动。大老爷虽退居幕后多年,京商会会长威名至今留存。二老爷科举连中三元,入翰林,掌三台,仕途高歌猛进,如今官居正一品太傅。三老爷年少弃笔从戎,平倭寇,扫南蛮,镇六境,为大昭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圣上亲封武平侯。”

确实。

庞然大物,恐怖如斯。

祝清杳点头赞同。在梅春的注视下,勾起濡慕又讶异的笑容,神色向往,啪啪鼓掌:“哇。好厉害——”接着又低头,作出一副“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暗自打气,势在必得的神态。

正常人听到如此权势滔天,泼天富贵,怎可能不心驰神往?她不能让人生疑。眼下最关键,她要伪装。重生不代表万事大吉,更不代表逆水翻盘。安安稳稳不露马脚,挥水摸鱼,稳住心态,归还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彻底离开谢府,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过去决计无法挽回,现在随时易生偏差,未来不可知。先阻止问题恶化,至于如何解决问题,砍除恶源。那是长久之计,不可一日语。

祝清杳略带局促、无知无畏的神态尽收眼底,梅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谢府,没有野心可活不下去。太有野心,也活不下去。关键在于,你想要什么?要到哪一步?贪得无厌最可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祝清杳思绪飘然,脑中又忆起从前,强撑着笑意,假装认真模样,听梅春喋喋不休。

“谢府三世同堂,子孙兴旺。大老爷膝下二子,一为正妻所出,名谢书衿,商门二家主,一为妾室所出,名谢微啸。二老爷膝下三子,一为正妻所出,名谢凛枫,商门大家主,其余两子皆为外室所出,皆女,一名谢阿偲,一名谢绒可。三老爷膝下两子,皆为正妻所出,一名谢嫱蕊,一名谢宗辞。”

“这些公子小姐中。姑娘最要仔细的是小侯爷,谢宗辞,府中出了名混世魔王,万万不可招惹,长公主最是疼爱他。府中数他年纪最小,人人宠溺。嫡小姐,谢嫱蕊,谢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千娇万宠,脾气自然古怪,切勿顶撞。除去这二位,便是大家主和二家主了。大家主近日里忙于府中事务,谋商经道,不免操劳,姑娘刚来恐难以见到……如今已是三月底,自去年农历九月南下,大家主顺利经手对接南襄贸易,历经六个月,等清点册录核实账本,大抵可以清闲一段时日,无需走南闯北。商门账本核对、统算,整座府邸的银钱支出进账,尽数经二家主之手,二家主才思敏捷,精榷算,善权衡,不过……”

“不过什么?”祝清杳挑眉继续追问。

“二家主虽才智过人,可身体却虚之而虚,整个人如不胜衣,形销骨立,整日里汤药不断,不可远行,不可心激动怒,不可食荤腥。老天无眼,二家主天人之姿,本不该如此……”

“唔。”祝清杳神情恍惚,她暂时回想不起来谢书衿的容貌了,只记得他一双眼睛,纤长,艶丽。他多智近妖,形容叵测。上辈子是多大的胆子竟然在他眼前班门弄斧。真是……

“谢府建制仿前章,府邸雅阔,朱门正对大厅正堂,八进八出式,十二垂门,二十四垣门,四向分院、苑、阁、宇、落、居、斋、池、园……雕梁玉砌,复廊檐连,雪堂柏轩,清新雅致……具体细节,姑娘日后可亲自踏足。”

“二家主喜静,深居东院孤池苑。切记,非必要,不可轻易靠近东苑。打扰二家主静养,府中第一忌讳。”

祝清杳潦草点头。她对谢府建局不感兴趣,前世居住十多年,府中地方也未能踏足全部。并非谢府大到不可丈量,而是她前世过于执着主母之位,长公主认可,丈夫宠爱,掌管府中院中事宜,后院争风吃醋,纠葛不休,尔虞我诈。活得太累,没时间顾及其他……

梅春将她送至弯月阁。临走叮嘱,明日卯时整前往正厅向长公主请安,按惯例汇报日程,姑娘们交流后,前往鸣芳堂拜见宫中嬷嬷。礼教期间,日日如此,不可缺席。缺席者,罚。

祝清杳敛衽一礼,低头乖巧道:“是。多谢姐姐相送。”

梅春颔首离去。

阁中。

祝清杳弃下拘谨,软着骨头倚在软榻上,揉着发疼的眉心,思绪混乱,断断续续,刻意折磨她一般,脑中一阵一阵钝痛,无法维持清醒。她闭上双目,轻声吩咐:“花忮,点上些熏香。头疼得厉害。”

“是。姑娘。”花忮停下手中摇摆的蒲扇,拾缀熏香的器具,侧身坐于香几前,不紧不慢布香。盛出香灰,用纯铜灰压实,罐中取出适量香粉,置于如意香篆中成形,点燃檀香,星火一点轻红。

花忮盖上香炉,手微微将香煽动几下,拿起香扫清理器具。

沉香味淡雅,渐盈满室。

祝清杳双目失神,讷讷盯着香炉上盘桓、消匿的香雾。直至花忮唤她三声:“……姑娘?你怎么了?”她才小惊回神,抿唇一笑:“无碍。”

“束藤,扶我歇息吧。”

束藤立马行至软榻下,弯腰扶住祝清杳清瘦的手腕,“姑娘慢些。”掀起翠色帷幔,引着她往百花屏风后去,梁顶垂落至黑木地板上的珠玉帘,起落摇曳,如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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