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曛汐同悦盈

《曛汐同悦盈》中的人物张程旭夏兰泽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代言情小说,“二介巾”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曛汐同悦盈》内容概括:10月9日,下午司缇路张程旭骑着摩托在沿江路上散着心,为什么选择这一条路呢?那是因为这条路,车少,人少,环境好出不了交通事故,道路上的任何异常都能一眼看尽如飞一般的摩托车在这样的路上狂飙,正合适轰隆隆的摩托车声在空旷的街上很响,他有时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将车一溜烟开出去很远一段距离,有时又会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达,看看一览无余的天空,和路两旁稀疏的炊烟人家郊区的风景,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市区...

曛汐同悦盈第2章 天庭的仙女踏着祥云降世在线免费阅读 阅读最新章节

第二天傍晚,湖西路281号。

穿过云层的灯在空中旋转着划过夜空,点燃了黑色的云雾。如同两栋楼房一般高的音响放在舞台上,震荡连带着整个舞台一起摇晃,往复地音浪直冲云霄,仿佛将云彩之上的仙宫都要吵闹一遍,天庭的神仙被招惹到将要下来让后台的师傅将声音调小。

真如张程旭所说的那样,这附近的街道都被封锁了,所有的街道都变成了停车场,平时风光无限的大剧院此时也只能沦为背景板。

此时舞台上的节目是一首爵士歌曲,现在是间奏片段,两位体态偏壮的男生站在上面面对着面,相互吹着萨克斯管,偏壮的体型算是一种吹萨克斯的后遗症。

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她,嵌在黑色之中,依旧是那个脸上画着淡妆的女孩,今天的穿着没有过多的讲究,很普通。黑色的外套加上牛仔裤,笔直地站在那里,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女生,而且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从她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又是她家里面的事情烦到了她。

这条路夏兰泽以前是经常来到,因为这个地方离她家并不是很远。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条路变成这样,没有来回行驶的车辆,反而斑马线和黄线上都停满了车。就从停在这一整条路上鳞次栉比的车辆,就能看出来这个晚会的宏大程度。

虽然舞台四周的场地很大很空旷,但是张程旭还是一眼便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的夏兰泽。他可没有时间下来亲自迎接夏兰泽,此时的他正被一位后台的师傅连拉带拽地请去帮忙了。

不过放心,自然是有专门的师傅去迎接夏兰泽,毕竟她可是特邀嘉宾啊!

小哥从后台出来,绕过观众席,走到夏兰泽身边。

“夏兰泽是吧!你跟我来。”小哥走到夏兰泽身边说道,他盘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

夏兰泽有些愣住了,眼前的哥们她当然不认识,不过他的长相看上去也挺面善,不是那种一眼看去就觉得难受的长相,再加上他恭恭敬敬的语气,夏兰泽没有任何犹豫,就跟在了他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夏兰泽询问道前面的小哥。

“张程旭是我哥们,我和他关系特别好,是他让我来的。”没错,带夏兰泽进到后台的人是苏以络,一位有着偌大音乐梦想的有志青年。

他们两个踩在花坛里面的草坪上,一路走到后台,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公园,面积很大,没想到场地居然不够,连一条给人进到后台的像样的路都没有。不过她附近有一个凳子,就在舞台的侧边,那可是张程旭特意安排的,要知道,在这么匆忙的后台,有一个椅子可是很好的待遇了。

“那里有一个椅子,你可以先坐着,等会儿有人给你拿水。还有,我们的节目马上就到,等不了多久。”苏以络说完话就走了,因为他们的节目就在不久之后。

后台还得是后台,看上去也有很大的一块区域被安排成后台,有八个大的类似雨棚的隔间,可是这里却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但凡有一点空闲区域,就成了箱子和设备的放置地点。而且不远处花园的角落处也聚集着大批大批的人,有的在对着剧本或者是台词,有的穿得奇形怪状,有的穿得衣冠楚楚,那都是接下来有节目的人。而夏兰泽只好站在后台的角落里面,不再往后台里面去,她只是坐在那个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节目。

现在舞上表演的节目是一个小品,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经典片段:里昂在屋顶上教玛蒂尔达使用狙击枪的片段。不过在此之前,有一段前奏,是里昂找他的上司借枪的片段。在这个小品里面,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前奏片段,可夏兰泽的目光,却惊讶地盯在舞台上,因为节目中的那个上司,是张程旭扮演的。

本来将这个晚会当成极其无聊的一件事的夏兰泽,现在似乎也看到了一点乐趣所在。

“When you told me to get this out for you.”

(你知道吗?当你告诉我你要用这种婴儿玩具时...)

“I thought my hearin’ was goin’.”

(我还以为我的听力出问题了。)

“I says to myself ,Leon’s a pro.”

(我告诉我自己,里昂是专业的。)

“Nobody uses that except beginners.”

(只有初学者才会用这种东西。)

这一段最开始的话就是张程旭扮演的角色所说的,就是说,他是开幕的首句,也是不能失掉排场的一句。可当张程旭开口的第一句”when you told me...”的时候,下面就欢呼夹杂着掌声响成一片,响到在世界另一头的人都能听见似的。

夏兰泽坐在角落里面被如雷鸣般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她压根没想到这里的观众会带来声音如此之大的欢呼。

让夏兰泽惊讶的是,这个节目是全程说英文的,可是更让夏兰泽惊讶的是,张程旭在扮演里昂的上司,贴上胡子,化一个妆,搭配上那演出了的,满嘴法式绰嘴英文的语气,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让夏兰泽纳闷的是,为什么张程旭会跑去扮演这个角色?他不是有自己的节目吗?

张程旭扮演一个厨子,一个身份复杂的厨子,有着苍白的头发和胡须,虽然身上围着厨师的围裙,却又不失气度。他穿着普通的衬衣,手里拿着点燃的烟,烟雾在“餐厅”里弥漫。虽然身份看上去普通,可他潜在的身份是精英杀手的上司,那股子行业里大哥的气质在张程旭的表演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坐在张程旭对面的人扮演的是里昂,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有表演天赋的人,他一丁点都不怯场,对观众和摄像头的存在感很自然,动作流畅且舒坦,很像一个资深的演员。在这个比较高级大学生晚会上,各个演员的能力还是很厉害很到位的,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晚会,每一个环节都有很多的亮点,毕竟后台匆忙到没有一个闲人。

舞台上,扮演者耷拉着眼睛,皱起额头上整齐的抬头纹,再加上他熟练的僵硬动作,属实将杀手里昂的细节拿捏到位。

这个里昂,并不像演的。

怪不得张程旭没有亲自来接夏兰泽,看这个样子他应该是准备这个临时的节目去了。

“Change ain’t good,Leon.You know?”

(心猿意马并不好,里昂。你明白不?)

让夏兰泽再次惊讶的是,张程旭的英语怎么会说的这么自然?这段台词还是有些复杂的,他居然可以这么流畅又稍带一点演技地将其说出来,他还真挺令人佩服的。

“One thing’s got nothin’ to do with the other.”

(相信别人容易出事。)

“Remember that,Leon.”

(你要记住,里昂。)

伴随着观众时有时无的掌声,局部的白布就将舞台上的“餐厅”给遮住了,张程旭扮演的角色就算是杀青了,本来这个角色的戏份就不多,在电影里面也就那几分钟,更别说一个简单的片段小品。

张程旭走着专门的通道下了舞台,身边纷纷收到不同样的夸奖,人们走上前,有的给他竖起大拇指,有的拍着他的后背,被他的表演所动容,有的大声说着“卧槽”,没有第二句能表现自己现在内心的话了,没有说话的人就是被惊讶到哑口无言的。

夏兰泽连忙从混乱的后台绕到另一头,此刻的她,也想见见这个被一群追随者围绕着的明星人物。

“我去,你这么厉害的吗?”站在张程旭旁边的女孩说道。此时她满眼流露着惊讶的眼光,毕竟,他的表演可以说完美无缺。

说话的女孩是贺娅,张程旭乐队的另一位重要人物,一位键盘手。她是一个看似文静却内心豪放的女孩,可玩上音乐时候的她,便完全是她内心真实性格的展现。

刚刚夏兰泽见到的男孩此时正在他身后给他扭着肩膀,而张程旭则是坐在座椅上,造型师迅速上前给张程旭卸着装扮,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着刚刚张程旭的表演,对于这种突然被拉上台顶替的扮演者,张程旭可以说将这个篓子补的很好了。

夏兰泽现在的脸上也留着笑容,亦是欣慰的笑,她刚想冲出去给张程旭祝贺,却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因为她看到从张程旭的身后冲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纷纷给他送来了祝贺和拥抱,同样也与张程旭身边的朋友逐一地进行拥抱,伴随着其他人的欢笑,那才是属于真正伙伴的赞美和欣赏,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直率。

有一瞬间,夏兰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开始意识到,在这个圈子里面,自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在阴影中,她默默地迈着步子后退,她想离开,在其他人看见之前,想尽量体面地消失在这里。可是,脚下的区域过于狭窄,夏兰泽的脚后跟一不小心磕在了装有道具的箱子里,紧接着,一屁股扎进了身后的纸箱子中。

嬉笑的人群也被那怪声所吸引,张程旭突然有所察觉,他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大事。他连忙起身,不顾化妆师的喊叫和众人的惊讶便冲了出去,在他脸上贴上去的胡须还没有完全撕下来,他就消失在化妆间的人堆中。

旁边的苏以络看见正在远去的那对男女,自言自语地感慨道,“有了女人的人自然是将女人放在第一位,什么苏兄,什么老赵全成了后勤部门的了。”

身边的赵季业同样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目光盯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说道,“那是!没有什么是能阻挡张哥对兄弟的关怀,如果有,那就是爱情。”

“你俩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有人很疑惑,那是贺娅。

“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个八卦?”赵季业对还不知道这件八卦的人感到不解,“我还以为苏以络会和你说呢?”

“你还说我,我还以为你会和她说呢?”苏以络同样疑惑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贺娅。

张程旭刚跑出去两步就看见道具组的堆放区域里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纸箱子里面坐了一个人,她还拿着一个草帽遮住了脸。

“朋友,你怎么了?”张程旭收回投向后台的目光,问道。

纸箱子里面的人一直在摆着头,没有说一句话。不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不敢说话,那是怕被人认出来。

张程旭见躺在纸箱里面的人一直在摇头就没再理会她,犹豫地准备向后台走去。可他刚收回盯在纸箱人身上的目光时,余光却看见了一双他很熟悉的鞋,上面留着他熟悉的标志。走出去两步的张程旭又慢了下来,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纸箱人有些可疑。

躺在纸箱里面的人拿开草帽,偷偷地看着张程旭的动向。

可张程旭重新走了回来,皱着眉毛站在纸箱跟前,此时的他,上嘴唇的胡子还没有撕去,那副混杂的模样,也挺好笑的。

“怎么!大小姐是卡在纸箱里面了吗?”张程旭双手撑腰,站在一旁。

纸箱人缓缓地拿开草帽,露出半个眼睛看向说话的方向,却看到张程旭站在纸箱旁,她便迅速扔掉了草帽,摆起无恙的表情。

“哪有!只是没有位置坐了。”瞎话编的甚是离谱。

“没位置坐也不用坐到纸箱里面吧!这里面可是装满了道具的,你坐在上面,不硌屁股么?”张程旭说道。

夏兰泽看向一旁,没有理会他。

“需要我帮你吗?”张程旭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夏兰泽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看见我过来了,就准备跑开啊?”张程旭拉起夏兰泽,稍有难过地说道。

“你脸上的胡子看上去还不错。”夏兰泽在转移话题。

“表演还是很成功的,很风光你知道吗?”张程旭盯在夏兰泽不断躲藏的眼神上,说道,“所以,为什么要跑开啊?”

“有吗?”

“这还不明显么?”他穷追不舍。

夏兰泽看躲不开了,只好乖乖说出实话。她说,“我不是看有很多人陪着你吗?还那么的开心,岂不是要不要我都一样了?更何况,我们似乎并不熟哦!”

此话一出,张程旭的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之后先想点法子让自己不再被坏情绪搅乱思绪。他指了指夏兰泽披着的头发,说道,“头发乱了,理一下。”

夏兰泽随意的拨了拨自己散落的头发,看上去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的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啊?我还等着看呢!”她似乎看出来了一些异样,这话正在放出台阶。

“这个结束就是了,等着看吧,到时候肯定是炸场级别的表演。”张程旭看上去对自己的节目很是自信。

“可是我特意跑过来,连一个好一点的座位都没有么?”夏兰泽双手交叉,给张程旭出着难题。

“我不是让苏以络给你拿了一把椅子吗?”

“可是在那么狭窄繁忙的地方坐着看表演,你说合适吗?来来去去的人总是在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夏兰泽这个人不是处于不耐烦中,就是在不耐烦的路上。

“好吧!这事是我的问题!怎么说呢?是我的关系不够硬,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张程旭开着玩笑,“要不你上舞台上去看吧!那里的视野可好了。”

夏兰泽嘟起嘴巴,没有理他。

“你说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我可是半小时之前临时准备的。”张程旭突然问道。

夏兰泽用眼睛瞥了一眼张程旭,因为张程旭刚刚的表演属实惊艳到了她,她也是经常上台表演的人,这里面的难度她很清楚。

“一般。”夏兰泽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在当时,她确是被惊艳到了。

张程旭笑笑,昏暗的灯下,女孩的心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坏,她站在杂物堆里面,普通简单的着装也不失她大小姐的气质,她的身上,总有一件物件让她和身边的人区分开,让她看起来就是主角,之前是她的烟,尽管是被压扁的小绿盒,但那依旧是高品位的象征,因为对于普通人,很少有人会知道more香烟的。这次的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银色环,但是足够了,因为,夏兰泽在右手食指上戴了戒指。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准备接下来的节目,嘴巴上的胡子还没有撕下来。”张程旭说道,“我就先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坐在这边,我给你指一个明路。”张程旭走到夏兰泽身边,伸手指向了夏兰泽身后的一个方向。

夏兰泽转身,随着张程旭的指尖看过去,那是路另一头的公园坡道,刚好是朝着舞台这边,而且那里的视野非常好。

“到时候我们的声音可能很大,很吵。你可以去到那里,坐在坡道上看表演,虽然说远是远了点,但是视野很好,看得全面。而且,自由舒坦。”张程旭靠在夏兰泽身边,转身看向夏兰泽,他们离得很近,目光在那一刻对上。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瞳孔里面的自己的身影,可都没有想收回目光的意思。

“算了吧!这里也还行。”夏兰泽自然地转过脑袋,向自己的座椅方向走去,步子没有规律,一步大一步小,一步快一步慢。

张程旭则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贴在他上唇的胡须一半贴着,一半在风中摇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们乐队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叫馥苑绘江乐队,乐队名字是苏以络起的,这几个简单的字,可是用到了苏以络的毕生所学。

表演的开头是苏以络和贺娅对着话筒的开场白,平时也都是他们两个负责这个。开场白是一些简单的小故事,或者名人名言,不过每次都不一样,内容形式都会不一样。但每次讲完,都会收到观众热烈的掌声,这是他们的乐队在任何表演之前必须做的事情,也是他们乐队的独特之处。

苏以络:今天致敬的对象是,最真性情的,最勇敢直率的三毛女士。

紧接着,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面轮流滚动着三毛语录,电子的朗诵声音也跟着响起:

塞哥维亚对我来说,充满了冬日的回忆:是踏雪带着大狼狗去散步的城,是夜间跟着我的朋友夏米叶去爬罗马人运水道的城,是做着半嬉痞,跟着一群十几个国籍的朋友做手工艺的城,是我未嫁以前,在雪地上被包裹在荷西的大外套里还在分吃冰淇淋的城。也是一个在那儿哭过、笑过、在灿烂寒星之下海誓山盟的城。我要回去。

夏天的塞哥维亚的原野总是一片枯黄。 ——(出自三毛女士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贺娅:“这是我们后人对三毛女士最大的尊敬。”

可是下面的观众不是都安静了下来,是都愣住了。谁会知道他们的乐队会突然来一个这样一段在音乐表演之外的开场白,他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众人安静几秒钟,包括夏兰泽。

“《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献给大家。”苏以络站在舞台正中央,他降低了声调,说道。

没错,他们乐队的主唱就是苏以络

紧接着,吉他清晰的扫弦声响起,这首歌的前奏很独特,很容易记住。电吉他的滑弦声紧随其后,而这才是真正点燃观众的声音,山呼海啸的欢呼也追随而来,场下便有着少数知道实情的人在给不知道的观众普及着他们乐队的开场白表演。

这也是夏兰泽第一次观看张程旭的乐队的表演,尽管他们昨天才刚认识。不过对于夏兰泽来说也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她观看过很多很多的乐队表演,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乐队用这样的开场白,真的很特别。

她看见了,开头的扫弦部分是张程旭弹的,他是乐队的二吉他手,乐队的贝斯是苏以络,主唱也是他。键盘手是贺娅,赵季业自然就是鼓了。

不过,在这个地方,声音的确是很大。

“我最爱去的唱片店,昨天是她的最后一天......”苏以络压低了声音,和刚刚在夏兰泽身边恭恭敬敬的声音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

第一句唱出了,便是全场欢呼,观众们声嘶力竭地喊叫道,他们拿出最热情的欢呼来赞美乐队的表演,果然,摇滚才是所有人的浪漫。

夏兰泽坐在舞台的侧边,缺点就是正前方不远处就是音响,很吵闹,优点就是视野很开阔,可以仔细的看见乐队在上面表演的细节。真的,舞台的的人,此时看不出来一点怯场的神情,所有人都立在自己最有把握的领域,做着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便可以将自己最自然最真实的一面拿出来展示。

“回忆文字流淌着怀念,可是已没什么好怀念。可是你曾经的那些梦,都已变得模糊看不见......”歌词的含有引导着夏兰泽的思绪,飘向远方。

曾几何时,在她自己的故事里面,也有一条很开阔,一眼可以望到头的路。那条路,很平坦,没什么坎坷阻拦,蜿蜒曲折,而在自己走在这条路上的那段时间里,尽管在别人看来很累很苦,但自己永远都是开心,永远过着充实的日子。

永远和蔼关怀她们的老师,在做每一个动作都是悉心指导着她们每一个人,而她,是众多学生中最有天赋,也最刻苦的一位。她的老师也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你保持着这份初心,一直走下去的话,将来,在这一个行业里面必定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可是,那只不过是一段藏在心里的记忆罢了。

在她的第一次表演时,舞台很大,很豪华。台下坐满了观众,他们衣冠楚楚,雍容华贵的优雅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台下观众的掌声并不是很大,但都响的准确,恰当。然而这样的气氛却给夏兰泽很大的膈应感,久而久之,她对此便十分的反感,因为在那样的舞台上,所有的舞蹈动作都不真实,都不自然,像是游蛇随意挥舞出来的幻影。在那里,她需要尽力地伪装自己,扮演虚伪的角色,那样很累,很消耗精力,那样的表演,没有灵魂。

她,便变成了反派。

记忆里的风依旧吹得很狂,树干被吹得摇曳,撒落的树叶如坠雨一般从空中划落;记忆里的闪电总是从暗云之间炸裂迸出,如同巨大的铁鞭挥摔大地,它是撕裂者,撕碎它途径的一切实物;记忆里的太阳从来没有出来,天总是昏暗,几片孤独的光线从云层之间逃离,奔向大地,此刻的它们,是幸运的游鱼,拥向前方万千潮水;记忆里,没有鲜花,只有枯黄的梗茎,没有烟花,只有敲破宁静的怒与吼。

反派也挺好啊!

过着总是有前路的日子,踩在路上的时候,步子总是会大一些,三步路走出两步;逃离一切的时候,会走得更快,身轻如燕,挣脱牢笼的脱兔,健步如飞。

走在夜路里,踩着的地面上全是红毯,沿路铺满了花瓣,芬香扑面而来。身后的背篓被鲜花礼物填满,欢呼喝彩从四面八方涌来,眼里也挤满了众人的追捧。烟花嗖嗖得直上云霄,璀璨的花火将黑色的夜空染得绚烂,坠落的星碎划过夜空,遮住了孤独的墨色。夜空中,有风,只是轻微地吹起她的裙摆,吹开她眼前的烟雾,那是一个待绽放的雏颜,饱满的眼眶包裹着坚毅又有神的瞳孔,粉液化浆,弄舞侧颜;还有那满天的霞光,肆意地在圆润的脸蛋上染着绯红。

洁净的花瓶开始浅浅出现裂纹。

她会对着众人怒吼,表情坚毅,眼神凶狠。还会孤独着抽泣,躲在角落,藏在没有人没有光的黑夜里。更会想着自己的蠢事该怎么挽回,怎么能过上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今天的夜很黑,她耷拉着眼睛,在黑色里面沉思,不过耳边的怒吼和欢呼打乱了她的思绪。

“我不要在失败孤独中死去,我不要一直活在地下里。物质的骗局,匆匆的蚂蚁,没有文化的人不伤心......”场上场下的所有人都一起合唱,甚是热闹。五彩缤纷的灯光撒向台下各处,照亮了黑暗中观众的笑脸,赏心悦目的表演引领着众人的躯体,闪光灯整齐地摇摆,为身处欢愉的众人做着倒向。

真的,好气派啊!

夏兰泽看着舞台上乐队的表演,那种沉溺于音乐之中的陶醉,很自然。

高音消失的反差感,再一次将夏兰泽的思绪拽了过去。

安静的观众用眼神注视着舞台上的乐手,低声唱着歌曲的尾段,摇滚脱离开了键盘和敲击声音,也是赏心悦目般的存在。

“我不要,在失败孤独中死去(喘气声),也不要一直活在,地下里(喘气声)。物质的骗局,匆匆的蚂蚁,没有文化的人不伤心,他不会伤心。他不会伤心,他不会伤心,他不会伤心,他也会伤心。他也会伤心,他也会伤心,伤心。”

微微卷发的主唱,将声音放的很低,那几句轻声“伤心”都像是在述说自己的内心一样,每一句都是不同的感觉,但都离不开低沉的情绪。这般语气,唱出来了很多人的心声,毕竟,这个世界的伤心人总是那么的多。

节目结束得很快,还没有等到夏兰泽看清楚张程旭表情,灯光压着音乐尾巴消失。舞台上顿时冲上去了几个人,匆忙地撤着道具,观众可能看不清楚现在台上是什么情况,但是夏兰泽,看得一清二楚。

来去的人很匆忙,匆匆上前,匆匆离去,留下一个独自的身影站在台上,他手里的吉他也换成了木吉他,台上也不经意间多了一把凳子,支架话筒没有被撤走,但它被调得更低。

观众很识趣地安静了下来,纷纷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虽然从摇滚到民谣的反差很大,但是他们能控制自己。

“一首《海盗船长2.0》送给大家。”张程旭同样压低了声音。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舞台那唯一的凳子上,身后没有一样装饰,只有几盏暗淡的灯光,孤独而且凄凉。

前奏很慢,声音很奇怪,不知道原本就是这个效果还是出了差错,不过等到弹唱部分就好了许多。

“青岛又吹起了风,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感到寒冷。忽然间想起那个夜晚,你那清澈而柔软的眼眸。你隐约看到一座桥,却还是逃不出你内心的荒岛。每天面对着拥挤的人潮,你是否,想和我一起逃?”

张程旭现在的情绪,歌词很好的将其展现出来了。

空隙之中,吉他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张程旭的眼睛却莫名的看向了夏兰泽,眼眸里透露着关怀,在近千位观众的注目下。

不幸,两人也莫名得对了目光,在那一瞬间,孕育着他们相互的同情和感慨。那对安抚的目光,只隔着台上台下的一小段距离。

“可我已,丢掉了船,又烧掉了帆,还砍断了我的桅杆。来到那片有你的海滩,却找不到属于我的港湾。我穿过峡谷,又翻过雪山,路过无人的戈壁滩。看遍人间的欢乐和悲惨,却找不到属于我的答案。海盗船长,他是个混蛋,也看穿了人间的荒诞。人们必须道貌岸然地掩盖内心的不安。”

歌曲只有后半段,因为每个节目就只有固定的时间,况且他们还是两首歌合成一个节目。

低沉,慵懒的嗓音里面融合着张程旭独特的悲伤感,感觉得到,很明显,观众以及夏兰泽,都听得出来那独一份的悲伤,触及心灵。

这首歌,很独特,张程旭选的很好。这首歌讲到的事情很像他自己,每一句话都像是他做过或者将要做的事情的缩影。他的确就是那个混蛋海盗,他故意的扔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又故意去到一个新的船坞,他任性地换了一艘崭新的帆船,驶下海,去到一个崭新的海域探索,又任性的铆足劲去到另一个人的人生里。

但是,歌词所溅触到的人之中也包括夏兰泽。

角落里面的夏兰泽,思绪不再飘忽,她很仔细地听着这首歌,同时,脑海里面也浮现出一些她从未想过的画面,画面很温馨,也很朴素,不过画面里的人,都留着笑脸。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似乎是张程旭特意选好送给夏兰泽的见面礼。故意压低的嗓音很好地将歌词里面涵义和自身的悲伤透露而出,平淡的歌却更好的让观众看到歌手真实的处境,因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在生活中都能一直保留着笑脸。

但人也不会从来都没有过笑脸。

笑意在夏兰泽的脸上也藏不住了,她释怀了,对那个溜进自己内心的节奏。

“海盗船长,他是个混蛋,他又听见大海的召唤。海盗船长又找到了船,海盗船长,就不应该靠岸。”最后一句,张程旭唱的格外仔细,眼神格外清晰。

等到最后一声音调的停止,便引起了热烈的掌声,很响,很久。掌声中,张程旭默默起身,对着观众深深地鞠躬。

本以为他们的节目就这样结束了,可最后的张程旭,却突然把夏兰泽整了一个措手不及。

张程旭放下吉他,拿起话筒架上的话筒,轻轻地对着话筒拍了一下,摆着手让全场安静下来,看上去他好像有话要说。

张程旭在舞台上不慌不忙的来回走两步,突然对着安静的众人说道,“赐予所有在海盗船上的朋友们!”

“妈的,给老子再唱一个。”下面的观众,一个人似乎给唱急眼了。

张程旭轻轻笑着,拿起话筒放在嘴边,“那么接下来,有请我的朋友,夏泰迪同学,上台进行她的表演。”

还没等到笑意从夏兰泽的脸上消失,从音响里面发出的声音便让夏兰泽僵住了脸颊。紧接着,情绪从脑袋空白跳转到惊讶,灯光随即照亮那个角落,而她,便处在灯光的正中央,头顶的聚光灯将她包裹,观众的稀疏欢呼也将她笼罩,可是夏兰泽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荣誉感。此时的她,分外的安静,她站了起来,微微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平时在眼前不停晃悠自己不屑一顾的聚光灯,此时也觉得异常耀眼,那些怂恿的欢呼,也觉得异常聒噪。

张程旭摆手支走了聚光灯,将话筒递给了冲上台撤下装备之后,又冲上来的苏以络。而他,快速地跑到了夏兰泽身边,手里拿着苏以络塞给他的礼盒和黑色袋子。

“轮到你了。”眼神里面满是期盼,他将礼盒递给了夏兰泽,又说,“里面的服装都有,该你表演了。”

“你....”夏兰泽看着张程旭手里的礼盒,语塞了。她抬头看向张程旭,情绪这次有理由变成愤怒。那止不住的怒火很快便聚集到夏兰泽的头顶,现在的她,怒目切齿地盯眼前的男孩,真的想拿起他的板砖一板砖拍上去,给他拍死最好,免得再留下后患。

“他妈的。”夏兰泽揉着后脑勺,此刻的她气到哽咽,“就不能事先和我说一下吗?”话语里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愤怒。

“昨天,你跳过了讨论的环节。”张程旭往前走了两步,那双坚毅的眼神盯着夏兰泽的眼睛上,说道,“我知道,你是很缺少这样的舞台的,这个舞台也很缺少你这样的表演者。我现在不好和你解释,我只知道这里的气氛很不一样。现在我就和你说了,你上台,演完绝对不会后悔,而且,对你来说。上去表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发现你,好自以为是啊?”现在的夏兰泽,真的很懊恼,“你是真的觉得我今天一定会上台的吗?那么自信?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好笑啊!”

夏兰泽环顾着四周,眼神停留在公园附近的空旷道路上,狠无奈,但是其实也在犹豫。张程旭见状以为夏兰泽要准备逃走,他迅速伸手想去拉住她,“我没有自以为是,我只是觉得,这里几百多号人都在看着,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要面子落荒而逃的人。”说话的语气看似平淡,其实张程旭的内心慌得要命,因为夏兰泽就这样走了,他也再没什么办法了。

“你这话纯属于偷换概念。”

张程旭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还有就是,什么落荒而逃啊!你以为我在找路逃跑吗?”夏兰泽一脸严肃,“我是准备找一个得手的武器锤你,你知道吗?”

“我不说多,你现在六成的想上台的想法应该是有的。”张程旭看上去很有信心。

“一成也没有。”夏兰泽说话的语气已经出卖她了。

张程旭也发现了夏兰泽藏在嘴角的笑,于是将礼盒递了过去。

“第二次了啊!”夏兰泽将双手从兜拿出来,勉强地接下礼盒和袋子“什么曲哦?还没说。”

“对了,就之前在莫里俱乐部的那个似古风又不是古风的舞。”张程旭见到夏兰泽答应了,连说话的音调都上扬了一调,现在他当然很开心。

“那是什么?”夏兰泽疑惑中。

“就是...那次你爸跑到舞厅里面把你拉走的那次的那个舞蹈。”

夏兰泽稍显惊讶,她别过张程旭的眼睛,回忆着那个记忆犹新的经历。

可张程旭很快打断了夏兰泽的思绪,他推着夏兰泽往后台走去,“别愣着了,来不及了,先去换衣服。”

“别推,要摔了,这里没有路你不知道吗?”夏兰泽摆着手。

二人穿梭再杂物堆里,路过花坛和来往匆忙的人......

小说《曛汐同悦盈》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