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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我为肝肠寸断

小说叫做《她曾我为肝肠寸断》,是作者光头阿毛的小说,主角为易晓枫余静。本书精彩片段:七夕日,表哥结婚因为都是二婚,一切从简,婚宴只请了五桌客人兰香去找娇娇过来吃饭,娇娇傍晚才过来她恢复了文静可爱的模样,没有跟我打招呼,吃完饭就走了兰香问我耳朵好了没有,我说没有她说娇娇不同意,我说你外公所说的偏方是开玩笑的苦桦没有来,林老六送了一碗肉过去我看到老同学方夕云也来了,她妈是马老师的姑姑老表姐好不容易嫁人,她就想过来凑热闹我问方夕云:“你哥怎么样了?”方夕云兴奋地看着我...

她曾我为肝肠寸断 免费试读

河里有条船,锈迹斑斑,船壁比百年老树还要粗糙,不知道漂浮了多少岁月。江波随风而来,老船跟着摇晃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哭泣声。

二舅妈叫我去找表哥,刚到城里就听说他昨晚被抓进了派出所。我找到李大鱼,李警官叫我回去等消息。到了夏河村渡口,我停住了,犹豫要不要坐船。坐船的话很快就能到塔下村,过桥走旱路起码要一个小时,但我不舍得花钱。

麻老汉将缆绳捆绑在渡口的水泥柱上,坐在上面抽着旱烟,随着烟雾升腾,他深深叹了口气。

“你好像不敢上我的船?”他一脸疑惑地望向我。

“我没钱。”这是一个蹩脚的借口,实际上我兜里还剩丁点零钱,这足够摆渡费。

“走!我带你逛两圈,不收钱!”

没等我回复,他就解开绳索跳上船。

“来吧!以后坐我的船都不收你过河费!”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因为我不想让他伤心。

“这个社会总是捧高踩低,唯有在我的船上是平等的,不管你有钱没钱一样要挤在一起过河。”

“可是,没钱的就不能上船啊!”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付不起钱的人上船,也有厚脸皮的欠我几十次摆渡费的,我也没去催过。”

他没有发动机器,而架起了长长的船桨。

我们艰难地缓慢向江中划入,江水有些急。

他将船划到江心岛屿南侧,任由老船悄悄浮动,这里风平浪静。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有十,最终都是一场空。”他从腰间拔下烟斗,在船沿边敲了两下,磨磨蹭蹭地掏出黄褐色的烟丝,拣一小撮塞进烟锅。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天上的红霞散漫无边。他擦亮一根火柴点燃烟斗,猛吸了一口,闭上眼睛,语气悠长,说:“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咯!你不要学我。”

“年轻时,我也风光过。那时不懂事,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着急结婚。我家庭成分好,贫农,长相俊美,对另一半要求很高。”

“这我听说过,具体情况你说说。”我对他的往事产生了兴趣。

“算命的批我‘杀旺身弱,有妻难留’,六十岁有大劫,过了就晚年风光。我青年潇洒,三十岁之前顺风顺水。中年困顿,摆渡积德。”

“你什么时候六十岁?”

“今年。”他站起来,脱掉上衣,裸露出萎缩干巴的肌肉,但很像一个在大海里航行多年水手。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一直都有。年轻时,中年时,还有现在,都不一样。”

“那不就成了花心大萝卜吗?”

“唉,这不是花心。需要就在一起,不需要就离开,这叫喜欢。爱情嘛?就是需要的时候在一起,不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在一起。”

“你怎么看待死亡?娇娇的奶奶,昨天死了。”

“死,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我出过海,见过大风大浪,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自己觉得看透了人生,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生活的提线木偶。”

“我认可你了,不过以后我还是不会随便坐你的船。”

“我摆渡三十年,从未出过事故。”

“但你没办法保证下一次不出事故。”

“是的,你说得太对了。”

我真诚地说:“我也把你当作朋友。”

麻老汉笑了笑说:“你会为有一个英勇无敌的船长朋友而感到自豪的。”

“你可以陪我去一次桃花岭吗?”我哀求道。

“我没空哦。”老船长说。

“你都忙碌了一辈子,就不能放几天假出去旅游吗?”

“我可以放假,可以休息,但船不能停,过河的人还是要过河。”

我很想说没有你人家可以找其他船过河,但我不想伤害他。他好像看出了我心思,说:“那……我就给自己放三天假。哪天你决定走,告诉我一声就行。”

麻老汉发动柴油机,铁皮船就像吃饱的马儿往前冲,很快就到了夏河塔附近的渡口。麻老汉得意地说:“够快吧?”

我说:“太帅了!”

“昨天有几个穿制服的来找我,说我的船太老了不安全,办不了证,叫我以后不要再摆渡了。”麻老汉落寞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

“谁要整你?”

“老猪屎家买了一条新船,打算让猪鲨学摆渡。老塘妹已经到处乱说,说我的船要沉没了,不如新船安全。”

“你的船还稳着呢,再开三十年都没事。”我安慰他。

“我比谁都认真,可很多人还是不信我,我今天生意很差咧!”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不明白,他们宁愿相信一个劳改犯。那个家伙最近鬼鬼祟祟的,昨天半夜还开着新船冒着雨在江上闲逛,也不怕被雷劈。”

回到二舅家,我边吃饭边把表哥的事情告诉二舅他们。

“李大鱼叫我们放宽心,表哥很配合,找不到实质证据的话明天就能出来。”我说。

“这话哄哄小孩就好了,屈打成招的案例还少吗?”二舅妈说。

“唉呀,还是要听老人言啊。老黄哥说得对呀,大凶日不宜出门。”林老六插嘴说。

李大鱼又来了,而且是夜里过来的。一进门,李大鱼就急吼吼地说:“不得了了,又出人命了,而且是两桩。”

众人问怎么回事,李大鱼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说:“下午收到两次报案。一是做白斩鸡的章声灵被人在出租屋里割断喉咙。二是吴凯在被人捏爆睾丸后昏厥后,被人推进江里淹死,尸体在潭下村口的江面浮起。”

“三起案件,好像没什么关联吧?”二舅妈焦急地问。

李大鱼换了一口气说:“三起案件都发生在前天晚上,所有嫌疑都指向一个人。章声灵是余静的同居男友,当天下午林森路过他的出租屋。也是在当天下午,有人看到林森拦住吴凯并发生冲突。”

这时,我看到兰香的脸变得惨白如纸。李大鱼还没说完,二舅妈的翻了一下眼珠子昏厥过去。

“老森为什么跟吴凯发生冲突?”林老六问。

“这个还在审问中。”李大鱼回答。

兰香扶着二舅妈躺到沙发上,苗婆婆轻轻揉搓着二舅妈心脏位置。

“案件已经上报了,领导勃然大怒,勒令限期破案,案子不破不能休假。破不了案,我就不能去钓鱼咧。”为了缓解大家都紧张情绪,李大鱼不忘提起他的爱好。

“我知道表哥为什么堵吴凯。”我信誓旦旦地说,“他肯定是看到吴凯跟我打架了。”

“会不会可能是你表哥踢伤吴凯,再把他推进河里?”

“不太可能,表哥打架都是砸脑袋和扇巴掌,不屑于用阴招。”

“你们打架时,还有谁在场?”

“猪鲨和苦桦,猪鲨是吴凯请来帮忙的,苦桦跟我去网鱼。”

“最近要麻烦你做我的跟班和向导,结案前我每天都要过来,我可以支付你工资。”

“多少钱一天?”

“四块。”

“太少了。”

“你要为你表哥想想啊,你不是说相信他是清白的吗?”

“最少五块。”

“成交!”

我连夜带李大鱼去牛头坟找苦桦,他这两天总喜欢往娇娇家里跑。我们到他家时,他正点着蜡烛蹲茅坑。看到我身后跟着配枪的李大鱼,苦桦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体抖成筛糠,屁股沾满了粪便。

李大鱼一只手就把苦桦拖了出来,问他为什么这么恐惧。

“我……我看到枪就害怕。”苦桦哭着说。

“你不是经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吗?”我问。

“可我更怕挨枪子啊!”苦桦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大鱼严厉地说,“你是不是杀人了?”

苦桦连忙摆手,然后提起裤子爬起来,站了几秒钟又垮下去了。

看到苦桦的样子,李大鱼傲气得意地俯视着他说:“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苦桦说。

李大鱼一把揪住苦桦的耳朵,苦桦哎哟哎哟哭嚎。

“不是我干的。”

“什么不是你干的?”李大鱼问。

“万玉明的车玻璃不是我砸的。”

“我问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事?”

“吴凯死了,你之前诅咒过他。”我说。

“不能说啊,说了我会被杀的。”苦桦说。

李大鱼眼睛一亮,问:“说吧,我把那人抓起来,保证没人敢杀你。”

“前天晚上,我从二叔家出来就在附近到处逛逛。后来遇到暴雨,我就在江边的木棚子躲雨。那天很黑,还打着闪电,江风呼呼就像鬼叫……”

“说重点。”李大鱼打断苦桦,拍了拍配枪。

“我看到猪鲨抱着一个女人,在那里做见不得的事。吴凯也看到了,然后猪鲨踢了吴凯的卵蛋,将他推进河里。猪鲨在那里破骂,好像做坏事提不起劲,也把那女人推进江里。”

“天那么黑,你怎么认清楚是猪鲨和吴凯?”李大鱼问。

“天上不停打雷打闪电,肯定是他们俩,化成灰我都认得。”

“吴凯和猪鲨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打架呢?”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刚才说吴凯死了,那被推进江里的就是他。”

“你明天到派出所做笔录。”

苦桦点了点头,发誓明天早上就去派出所。李大鱼问我苦桦这人如何,我拍着胸脯说,这人胆小如鼠但为人诚实。

“猪鲨有重大嫌疑。那天晚上,你知道还有谁经过那段路?”

“娇娇和唐芸,他们半路闹分手。唐芸将娇娇丢在路边,还是表哥把她送回去的。”

于是,我们又去了娇娇家。路上,李大鱼的破摩托熄火三次。娇娇穿着素服在看书,家里还有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

“那人是王萍。”我小声说。

“认识,老熟人了。”李警官说。

我们的突然到访,让她们有点尴尬。王萍尴尬地笑着打招呼:“李警官好。”她选择性地忽略了我。

“我来呢,就想问清一件事。”李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

“警官,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唐芸虽然有嫌疑,但绝对不是他做的。”娇娇说,语气坚定。

“为何如此肯定?”李大鱼又问。

“因为他对我都不感兴趣,怎么会看上余静呢?而且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李大鱼说:“那也不能轻易撇清嫌疑吧?”

“你进来,我跟你说个秘密。”娇娇进了房,李大鱼跟了进去,他们关上了们,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

李警官出来后转而问王萍:“你就住在余静隔壁,当晚听到什么动静吗?”

穿着娇艳红裙的王萍缓缓地坐到满是裂痕的木椅之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香烟。

“请不要抽烟!”李警官说。

“这是派出所里吗?”王萍无所谓的说,继续大口吸烟,扭动了一下柔软浑圆的臀部。

“能否给我讲讲关于余静的事情?”李警官继续问。

“余静出事前,问我借过钱,说是打胎用。我给了两百,那可是两百啊,够我好几单生意了。你说我容易吗?这一天天的,跟个畜生似的。”王萍用抱怨地语气说。

“今天不谈生意,谈余静。”

“我不就是在说她吗?嫌烦啊?那你找其他人去啊。”王萍扭了一下脖子说,“她有个男朋友,从福建过来的,名字叫章声灵,外号叫白斩鸡,跟个女人似的,说话做事软绵绵。”

“章声灵是假名,真名叫郑伟兵,是个通缉的逃犯。”李大鱼补充道。

“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他把余静肚子搞大了,不舍得出钱打胎。余静就找我借钱,我借了两百,她说不够,就去找林森要了。不知道林森给了她多少,她去了路边的小诊所,随便刮几一下,捂着肚子回来了。郑伟兵真不是个东西,余静刚回来没多久,他就缠着要跟她做那个。也就是那种事,你懂的。余静当然不乐意啦,于是那狗东西就踹了她几下,硬上。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干我们这行的,耳朵可灵了。”

“然后呢?”

“然后你们不都知道了吗?白斩鸡被人用刀片抹了脖子,到底是不是余静干的我不清楚。后来,余静也跳河死了。”

“她可能是自己跳河,也可能是被人侵犯后扔到河里。”李大鱼说,“谢谢你提供这么多线索。”

王萍简单的“嗯”一下,用手挠了一下腰,露出了蓝色蝴蝶纹身。

“女孩子要自爱。”李大鱼以长辈的口吻说,“找份正经的工作,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

我突然觉得,李大鱼的身躯变得高大伟岸起来。

但是,王萍却突然发飙了。她一把扯开自己的裙子,露出腰间的纹身和系在上面的一根红线。纹身上方有一句话:“此生挚爱XXX。”很显然XXX本是一个人的名字,被她用小道划掉了,字迹已经被伤疤覆盖。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被父亲虐待时你们在哪?我逃出家流落街头时你们在哪里?我被男朋友强奸并胁迫接客时你们又在哪里?……”王萍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泪俱下。

我们急忙逃离那里,可王萍还在背后继续哭诉着,呐喊着,最后是阵啊啊大叫。

“叔,萍姐疯哩!”我说。

“她呀,经常这样,可能在演戏。都是些糟心的事儿,这可苦了我,好久没去钓鱼了。”李大鱼眼神空洞地说。其实,我知道他钓鱼只是去排解压力,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

我们坐在夏河塔边,李大鱼从烟包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我,那不是烟,而是十块钱卷成的烟。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对岸。”说完,李大鱼站起身,从摩托车上抽出一根可以自由伸缩钓鱼竿。他拉长鱼竿,解开钓线,直接将没有鱼饵的鱼钩甩入江中。

“哈哈,你在学姜子牙!”我笑着说,但忽然觉得这并不可笑,甚至有些可悲。

“我已经离婚了,就在昨天。”李大鱼平静地说,“我女儿今年考上了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

我不懂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还无法理解大人们的世界,他四十多岁就已经头发花白。

李大鱼将离婚证拿出来撕成碎块,抛到江中喂鱼,还真有几条鲫鱼跳出来抢食。他苦笑着说:“有这么贵的东西打窝,明天这个钓点肯定中大鱼。”

那一晚,李大鱼没有回家,他跟着我躲在西瓜田边的守瓜棚里。我半夜醒来,发现他还在睁着眼睛抽烟,真害怕他把茅屋点燃。

这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是很小的时候真切发生过的事情。在桃花岭的插花娘娘殿里,外婆抱着我坐在香炉边,背后是庄严肃穆的女神像。我在外婆的怀里做着一虚幻的梦,但我能听清楚旁边的人在说话。一个中年男人的在我的耳根边喋喋不休,那个声音哀伤地说:

“姑姑,我知道你迟早要找我谈话的,我也一直在等着。那个婆娘肯定在你面前说了我很多坏话,我敢赌咒发誓,我一直很敬重插花娘娘,逢年过节香火油烛从未敢缺。插花娘娘颁下过法旨,桃花岭一带的男人不能打女人。我立过誓言,可我想不通,我这样辛苦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看不到盼头啊。我今年45岁了,我婆娘跟我同岁。我叫孝华,可我活成了笑话。外人笑话我无所谓,但我的老婆却不能嘲笑我挖苦我。我知道她嫌弃我现在是个瘸子,可我年轻时右腿没瘸时干活有劲,她也没夸过我。”

“我是给液化气公司送煤气的,每天要蹬着三轮车到处送货,这么多年没好好休息过一天啊。两年前我送煤气罐时被小车撞了,右腿断了,肇事车辆逃逸了,现在还没找到。公司可怜我,给我一万元救助金。我把救助金交给老婆,自己一分不留,她却拿给王四做什么劳什子投资,亏得一毛不剩。我平时只舍得抽一元一包的廉价烟,喝酒也只买村里人自酿的。你说赔就赔了吧,只怪运气不好。我多次劝她,王四那个人不可信,他自己拿回本金却安慰我婆娘,说没事的,会回本的。到后面本钱赔光了,我也没打她。我去找王四理论,他见我就远远躲开了。我婆娘不站在我这边,还骂我给她丢人,说王四哥再丑也比我这个死瘸子强。于是,我就动手扇了她两个耳光。虽然我是个瘸子,但我手上有劲,她哭了整整一夜。”

“我现在后悔打她了,医生说我把她左耳打聋了,要花很多钱才能治好。现在我们夫妻都是残疾人了,曾经我们也是恩爱过健康过。我没钱给她治疗,她说我故意不管她死活,好让她也残疾,这样夫妻才般配。可是,辛苦这么多年,我们没存下一分钱。年轻时攒下了一些,最后都交了超生罚款。是的,我确实有错,错在无能,错在贫困,错在残疾。但我不认为这些就是她背叛我的理由,我宠她爱她,不舍得她累着,放任她熬夜打麻将。村东头的韦老头说看到她任由王四又摸又捏,起初我是不信的,可王四却在酒后炫耀起她身子的柔软。我爱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不爱我。”

那该死的聒噪的声音在梦里折磨了我一夜。太阳初露头,李大鱼就把我推醒,然后掏出大哥大给所里通了次电话。李大鱼很早就起来了,或者说他根本没睡。我忽然发现,李大鱼跟梦里那个叫笑话的男人很像。他的破摩托已经没油了,我们只能乘麻老汉的船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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