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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周年,老婆借口公司有事放了我的鸽子。
她一手提拔的许副总发了条庆祝领证十周年的朋友圈。
本想评论祝福,照片一角露出的手腕上却正好有一道独特又明显的伤疤。
那是老婆和我赌气下纹了前任的名字,和好后又洗去的痕迹。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提过前任,我也把这当作我们重新开始的象征。
在老婆从不让我碰的那个保险柜里,我看见了她和许副总的结婚证,红色背景的合照夺目刺眼,甚至还有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我颤抖着手拨通她的电话,却被直接挂断。
那我和她的十年算什么?
算我倒霉吗?
1:
夹在结婚证里的纸条上写着:风吹花气香归砚 月过松心凉到书。
陈月书,徐砚归……
原来徐砚归就是抛下陈月书出国的前任,他们甚至是情侣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藕断丝连了整整十年!
原来那道让我耿耿于怀的纹身是因为他,原来和我结婚十年的妻子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许久没犯的头疼再次席卷全身。
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十指狠狠扣住大脑。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踹开,理智才重新回归。
我强忍着不适看过去,老婆陈月书正一脸关切的搀着喝醉的徐砚归走进玄关。
陈月书不悦的看向我:“程轩风?你蹲着干嘛?快来搭把手。”
眼神余光瞥过徐砚归,他挑衅的朝我投来一个眼神,然后往陈月书身上一倒。
霸道的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然后落下一吻。
“老婆,你好香啊,我想回房间睡,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陈月书双眸震惊却没有推开,视线落在我许久未动的身上时又皱起了眉:“他喝醉了,你别乱吃飞醋,你去煮点醒酒汤吧,我把他扶去客房。”
“他前段时间才动完手术都能为了我去酒局,你还小家子气的拈酸吃醋,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我捏紧手中的结婚证,冷着脸将东西摔在陈月书眼前:“到底是因为公司去的酒局,还是你们在外面过了十周年纪念日?”
她瞬间瞳孔一缩,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谁让你乱动我东西了!?”
我冷哼一声:“你不应该先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陈月书眼神一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是罪人,别把你当律师审人的下流手段用在我身上!”
以我对陈月书的了解,转移话题就是她心虚的证明。
我神情未变,只是心底愈发寒冷。
气氛凝滞许久。
终于,陈月书妥协般开口:“只是为了哄他弄的假证,徐砚归刚回国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喜欢我,还几次三番闹自杀,我只是不想弄出人命。”
如果她说这话时眼神没有闪躲,那我会信她几分。
可惜,她不怎么擅长说谎。
说着她就想抱上我的手臂撒娇,我直接后退一步躲开。
我讽刺的看向她:“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陈月书委屈的看着我:“你不相信我?”
装醉的徐砚归突然挥着拳头冲到我面前:“不许你凶我老婆!”
我没心情和他做戏,直接抬脚将人踹开,陈月书顿时心疼的扑了过去,转头吼道:
“你疯了吗!”
徐砚归一个大男人居然扑进陈月书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你了?十二年前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但我没有一刻不爱着你,知道你结婚我立马就回国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别走。”
他的胡言乱语让徐月书变得紧张无措,只能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我讽刺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就是和我结婚十年的妻子,这就是我爱了十多年的女人。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疲惫的扔下一句:“离婚吧,我们没必要继续了。”
陈月书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开口:“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这段婚姻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陈月书的脸骤然一沉:“你说离就离?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死皮赖脸的追着我!”
我‘嗯’了一声,“我没忘,我后悔了,我早就该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我直接转身上楼收拾东西。
身后传来陈月书愠怒的喊叫声:“你敢走就别怪我真的不要你!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家寡人!”
2:
我脚步一顿,突然想起曾经她求我辞去顶尖律所的工作,去她新开的公司当一个小小的法律顾问。
当时我还是程家大少爷,她只是个接受补助的贫困生。
我为心爱之人屈居陋室的举动还被朋友戏称:勇敢奔赴爱情。
陈月书也笑着说我们是双程情侣,甚至专门去各种寺庙求了姻缘符,祈祷我们下辈子还能遇见,再次相爱。
可她求来的那些姻缘符,五年前因为徐砚归未熄灭的烟头被烧了个彻底。
我气得当场发怒,想开除徐砚归,可她却轻飘飘的说:
“不过是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拿来骗钱的废纸,没什么好宝贝的,以前年轻的时候容易被骗,现在可不会了。”
因为我有哮喘,所以当初是她亲自下令别墅内禁止任何人吸烟。
当时的我,不愿意意承认陈月书已经不爱我,所以执拗的守在她身旁。
可她却无动于衷的看着我被烟尘呛的满脸通红,一心护着装晕的徐砚归。
我一步步护着她走上高位,甘愿退居幕后,为她付出所有, 甚至是自己的事业。
可她却以为自己行了,甚至想以此作为拿捏我的手段。
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吗?
陈月书见我许久没动,嗤笑一声:“别拿离婚当作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早就不吃这套了,你不想当我陈月书的丈夫,有的是人愿意!”
我冷冷的看着并排而站的两人:“的确有的是人愿意,你旁边那个不就等着上位吗?”
陈月书脸色难看,徐砚归却将她往怀里一揽:
“我的确一直在等她,那又怎么样?她走到今天全靠的是自己,你只是个花女人钱的软饭男,有什么资格拿腔作调?”
“我就是看不惯你怀疑她!也看不惯你疑神疑鬼的小家子气!”
她没有反驳,默认了徐砚归“打抱不平”的话。
分明是她和徐砚归偷偷领了真假不明的结婚证,也是她和徐砚归暧昧不清,现在却变成了我疑神疑鬼。
女人一旦变心,还真是让人心寒。
事到如今,就算再爱,我也无法继续这段婚姻。
3:
我上楼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装入行李箱,
拿出陈月书藏在保险柜里的离婚协议,干净利落的签下名字:“反正你早就准备好了,也省得我去打印了。”
将笔递给她的瞬间,心底的苦涩开始蔓延。
见过她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样子,所以她不爱的模样格外让我心痛。
她表情难看的握着笔杆,一言不发。
我不会自作多情的把她此刻的犹豫,当做还爱着我的证明。
因为我清楚明白的知道,陈月书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追在身后的男人突然离开。
这可以理解为占有欲,也可以理解为自尊心,但绝不是爱。
在她落笔的那瞬间,徐砚归眼底的兴奋止不住的闪烁。
签完字后,她直接将离婚协议甩在了我的身上,神情高傲:
“你要闹,我可以陪你闹,但你要清楚,离婚冷静期只有30天,超了30天,那我可就不会再等你了。”
徐砚归阴阳怪气的开口:“啧~30多岁的男人还闹脾气,我看你就该晾着他,让他自己冷静。”
他在挑拨离间夫妻感情这方面还真是得心应手、不留余地。
若换了以前,我会立马回怼,可现在我连多说一句都觉得累。
我默默的拿着她签好的离婚协议走出别墅。
天空开始落下毛毛雨,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希望她能冲出来挽留我,可看见的却是她扶着走路摇晃的徐砚归往里走。
我嗤笑一声,坚定的往雨里走。
事到如今,我居然还对她心存幻想,简直痴心妄想。
回到父母给我留下的别墅,随便冲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有些头晕鼻塞,量完体温有些低烧。
随便吃了两颗头孢就准备继续睡觉,结果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直震动,我迷糊的接通电话,却听见陈月书蕴含怒气的质问: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今天刘总组局做东,也明知道他看重夫妻和睦,所以昨天故意挑刺和我闹矛盾?”
“你是不是就想逼着我向你低头?砚归说的果然不错,你们这种资本家的孩子就是心机深沉!居然想以此威胁我。”
她语调越来越高,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强压脾气,“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她冷哼一声,语气扭捏:“你现在赶紧过来,我必须拿下这个单子!”
我无奈叹气,想说她的事早和我没关系,可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的公司也有我的心血,所以我还是去了。
进了包厢,刘总立马热切的和我寒暄。
“程家小子你可算来了!”
徐砚归坐在陈月书的左手边,以绝对亲昵的姿态为她夹菜。
陈月书的右手边给我留了个空位,但我没有过去,反而是重新拉了个凳子坐在刘总身旁。
她面色一沉,有些不悦。
但我早就不在乎,今天来只不过是为了和刘总寒暄几句,他是我父亲的好兄弟,也对我十分照顾。
陈月书也知道他和我父亲关系不错,所以才会喊我来这个酒局。
因为我的缘故,刘总给了陈月书不少订单,我本就该多谢他。
只不过吃了头孢,只能以茶代酒。
没想到我刚端起杯子,徐砚归就笑面虎般开口:“程律师许久没接触公司,怕是忘记酒桌上不兴以茶代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故意怠慢刘总呢。”
刘总还没说话,陈月书也皱眉望向我:“怎么一点礼数都不知道,还不赶紧给刘总赔罪!”
话落,她重新倒了一满杯的酒推到我面前。
4:
她知道我的酒量很差,也曾对我说酒局上的事不需要我操心,更不需要我拼酒,可现在她却亲自逼我喝。
刘总笑着说:“没事,不喝也没事,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慢慢吃。”
陈月书冷声质问:“你就那么想搞砸这次合作?”
心止不住颤动,我压低声音看着她说:“我吃了头孢。”
她愣了一瞬,很快就笑着威胁道:“别找这些借口糊弄我,赶紧喝了把这单子签下来,丢了合作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从前那个一心只有我的女孩已经没了,她对我的爱早就消弭不见。
刘总回来了,陈月书装似亲昵的将酒杯凑到我的嘴边:“轩风和我闹脾气呢,看来只有我喂的酒他才会喝。”
刘总笑的和善:“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夫妻本就该同舟共济才能行的长远,我也知道你们的意思,放心吧,这次的单子还是你们的。”
陈月书眼中闪过喜色,立马催促:“还不赶紧敬一下刘总,咱们夫妻得多谢人家的关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确定要我喝?”
徐砚归挑拨道:“一个大男人喝点酒有什么可唧唧歪歪的,哼——”
说完,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陈月书的脸色十分黑沉,语气不善的在我耳边低语:“你不是想离婚吗,喝了我就和你离,不喝你就去起诉离婚,拖个一年半载我还是能做到的。”
听了她的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想好聚好散,那就别怪我耍手段。
我笑着接过酒:“那我敬一下在座各位,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
见我喝完,陈月书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可不到十分钟我就面色青白的倒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
刘总吓得快要坐不住:“怎么回事?!快喊救护车!”
我不断地咳嗽,有气无力的看着陈月书:“我说过我吃了头孢,现在也如你所愿,以后求你放过我。”
说完,我直接昏死了过去,刘总怒气冲冲的看着陈月书:“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他吃了头孢还逼他敬酒?我不是说了不喝也没关系吗!你想害死他吗!”
陈月书也慌了神,“不是,我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是他的借口……”
徐砚归也赶紧开口:“程轩风一贯喜欢胡说八道,月书也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吃了头孢,是他自己没说清楚。”
刘总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够了,不用再说了,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救护车来的很快,临走前,刘总冷脸看向他们,扔下一句:
“之前一直有关你和徐副总的谣言,我一直没信,甚至还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和轩风重修旧好,现在看来不必了。”
“以后的合作也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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